三已有夺储之力,但我知道,东宫不会因此不信十三。”
朱悯达默了良久,点了点头:“是,十三跟在本宫身边长大,他的秉性,本宫不会不知。”
否则,若他真对朱南羡起疑,便不会让他提早回南昌,而是趁着他在京师就想办法卸了他的兵权。
他只是不愿有人再拿着他们同一屋檐下储君,嫡孙,嫡皇子的身份做文章。
朱悯达一生的软肋便是家人。
却不是这魏巍宫阁下的皇室之家,而是他东宫真正的家,是沈婧,朱麟,十三,十七,还有沈青樾。
而今夜朱麟在重重宫禁内中毒,让他有些怕了。
沈奚望着枯枝下莹白的雪色,轻轻一划把“东宫”二字也割去:“今夜之局,东宫虽获利最大,却不是东宫所为。那么只能是他了—一”他将枯枝往下滑去,指向最后那个圈,抬头看向朱悯达与朱南羡:
“这个人,是谁?”
朱悯达与朱南羡皆不语。
良久,朱南羡道:“谁都有可能。”
沈奚默了一下,轻声道:“是。”然后他在那个圈下,写上几个字三,四,九,十,十二o“此局缜密,自璃美人之死,钱煜之罪,至麟儿中毒,嫌疑从十三转至淇妃最后到朱十四,当中多少环节,若一环出错就一发不可收拾,所以我信这布局人一定在场,否则何以把控全局走向?”
他顿了一顿,将枯枝一扔,又摇了摇头:“且不去想这布局人是谁,因为无论是谁,他一定不愿东宫因此获利。因为姐夫你,是这皇位名正言顺的继承人。而此局的目的很明显,夺储。”
沈奚抬目再次看向朱悯达:“所以我猜测这一局尚未结束,还有看不见的后手,若姐夫您按照这一局铺好的路子往下走,将钱之涣扳倒,岂知不会落入另一个陷阱?所以我在想,会否给七王留一条生路,维持面上的平衡会更好一些?”
他说着,垂下眼帘,那一双分外好看的,洞悉世事的桃花眼里,头一回露出些许迷惘的神色:“自然,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测,无根无据,但愿是我杞人忧天了。"
朱悯达看着沈奚,良久,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左臂,温声道:“青樾,本宫知你智巧无双,旁人莫不相及。可你的心,终究还是太软了。"
他负手看向这漫天落雪:“父皇施行封藩制,各皇储实力非凡,皇土看似完整实际四分五裂,本宫在这样的情形下被尊为太子,早知登基之路必将染血。前途坎坷难行,时日却不再多,眼下大好时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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