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我岂肯浪费?扳倒七王,起码能令登基之后少一人与我兵戈相向,就算不是为了我,为了麟儿,为了少一缕山河沦为焦土,我亦要这么做。便当真是有陷阱,大不了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,本宫至今踩过的陷阱还少了么?”
朱悯达言罢,又叹了一声:“自然你的话也有道理,这样,你先把钱之涣贪墨的罪证交到东宫,本宫细想过后,再作决断。”
他再看一眼朱南羡,说道:“十三,你随我去看父皇。今日医正为他探诊过后,说圣躬违和,已大不如前了。"
朱南羡一愣,眉峰浮起忧思,微一点头,跟着朱悯达走了。
寥寥的宫道上,片刻之间,只余沈奚一人。
这条宫道是被人扫过的,可朱悯达遣散了宫人之后,大雪漭漭而落,片刻又将眼前的青砖黑地染成白茫茫了。
就不怕有朝一日,有人颠覆你心中黑白?
沈奚心中又浮起柳朝明的那句话。
他慢慢地在这片雪地中蹲下身,盯着那根被他拿来画这天下棋局的枯枝。
风雪太大,枯枝已被积雪掩没了大半截,而方才雪地上字迹,危局,宫中大势,亦被一袭夜风拂没了踪迹。
沈奚愣愣地看着,忽然笑了一下,不是平日里嬉皮笑脸的笑,而是无声的,一瞬即逝的。
他生性潇洒,恣意度日,奈何要被卷入这旋涡之中。
这便算了,还妄想着要凭一己之力,一己之智扭转乾坤,实在高看自己。
@沈奚想,他或许只是被风雪掩去的一笔,多少年后,沧桑尽褪,可也要付于渔樵闲话之中?
@风雪更大了,天地间都起了呼啸之声。
沈奚盯着那一根枯枝,也不知看了多久,直到它慢慢地从一截,变为一小段,变为一个小小的黑点。
沈奚看着这黑点,忽然意识到了甚么。
是了,若说今夜之局环环相连,那么一定有一条线将这些环串起来,正如将军征战排兵布阵,一定有一个阵眼。
只要找到这条串起所有环的线。
只要找到这条线。
沈奚脑中灵光乍现奶娘是给朱麟喂毒之人,也是停毒之人,指认十三的是她,后来栽赃给淇妃的是她,最后招认是皇贵妃与朱十四的也是她。
最重要的是,璃美人是傍晚死的,而那盒有毒的枣花饼中午就去了宫前殿。所以,即便宫前殿所有人都没见过璃美人,奶娘自她那里取了酥饼,一定是见过的她的,且见到时,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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