达丹旧部所建,赤力位于西面,而达丹所居的大片草原,分成不同部落,
各部都有自己的王,合称达丹。
“户部的尹郎中带着几个人帮我算了笔账,万万两白银,从安南分数次流入大随,即便再缜密,只要还在大随境内,就很难查不到。”
“大人的意思是,这万万两白银,再流入大随后,又流出去了?”
苏晋“嗯”了一声:“既在邛州出现,应该往北走了,赤力与北凉和我们互有交战。”她的指尖在北域图上直滑而上,然后点了点,“查查这个达丹。”
查达丹不过三个字,说起来很简单,怎么查,如何查,却是个难题。
部落太多,彼此之间合纵连横,从哪里入手,入手以后怎么往下走,都得仔细思虑。
苏晋只管吩咐,只管问结果,难题落不到她身上,头疼的是下面的人。
吴寂枝将密函收好,想着事不宜迟,打算去找兵部的人一起商量,刚退出去没多久,又回来:“苏大人,文远侯过来了。"
苏晋一愣,齐帛远性情清寡,远避朝堂,虽与谢煦是至交,除了她弹劾朱稽佑的那回相助过一次,这些年倒未与她有太多来往,即便有,也是点到为止。
到底是世交长辈,苏晋屏退了吴寂枝,理了理衣衫,迎出公堂,十分有礼地一拜:“侯爷有事命人吩咐晚辈一声便是,何必亲自来这一趟?”
齐帛远的须发已全然白了,清癯的面颊有岁月痕迹,但那份沉淀进骨子里的书生风骨依旧不改。
他淡笑了笑:“老夫是来辞行的。七月时,胥之来京,邀老夫去杭州柳府小住,老夫应了。此一去不知何时归,京师故人无几,因此特进宫来与你和柳昀辞行,望你日后一切安好。”
苏晋道:“侯爷与柳老先生是至交,若能去杭州柳府住上数月乃或一年,彼此作伴,这是好事。还望侯爷回京时,与时雨来信一封,时雨也好尽晚辈之道,去城外接您。”
齐帛远并没有久留的意思,在她公堂里吃了一盏茶,便起身告辞。
但告辞也不是往别处去,而是往流照阁的正院寻柳朝明。
苏晋自是相陪,一路穿廊过径,又听得他道:“胥之七月来京,曾到老夫府上小住,这么多年了,
他还是刻板,提了好几回柳昀的玉块,一提就气,一气就不愿回府见柳昀。听说他后来还特地见了你,只盼没有为难你才好。”
苏晋耳根子一跳:“柳大人的玉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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