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是问了,又能讨来什么结果?
正如这三个月来,被暗无天日地幽禁在柳府书房,外间世界不知已变迁几何,谁去谁留,谁生谁死,竟无一人与自己言,纵是问了,也不过多添一个阿留,一个万事不能与她道哉的人。
“苏大人。”刘御史唤了一声。
苏晋直起身,没看他,亦没看柳昀与言修,回过头,往空空荡荡的东栏台上又望一眼,随后涉着雪,一步一步往刑部走去。
她认得路,不需要旁人引。
一直到苏晋的身影消失不见了,马昭才上前来重新见了个礼:“柳大人,言大人。"
言修“嗯”了一声:“陛下怎么样?”
马昭道:“回言大人,陛下近日的胃口仍不好,这两日都没怎么用膳,但昨日夜间,陛下忽然传奴婢,说想要些灯烛与灯油。”
言修疑道:“明华宫的灯油不够?”
“够的,可陛下说他夜里睡不着,想看些书,又嫌雪光扰人,要多点些灯将雪光遮过去。”
言修道:“陛下既吩咐了,那便立刻去办。”
“是,奴婢已与宗人府打过招呼了,正好鸿胪寺的人说,今年入秋,他们从西域采买了一批灯油,听说此油原是点在佛祖前的,烧出来的火,便是泼水浇雪,亦能长明不灭,奴婢眼下正是要为陛下去取。”
言修看了一眼天色:“那便赶紧去,省得耽搁了陛下看书。”
“是。”马昭躬着身道,却没立时走,“另还有一桩事,是方才陛下将斗篷交给奴婢吩咐的。陛下说,想见四殿下一面。”
这话出,言修亦不好应声了,转头去看柳朝明的脸色。
雪浇洒在墨绒上,一片一片化不去。
柳朝明静立片刻,问:“何时见?”
“便是今日就要见。”
柳朝明道:“知道了,你去吧。”
今年的雪下得太晚,钦天监进言说,乃是由于后宫空置,无后无妃,帝无子嗣,是以苍天要惩戒众生,至十二月初,后宫主事的戚太妃与喻太妃领着一行人去报恩寺祈雪,四王妃沈筠随行。
走前,她怕朱昱深一人在淳于阁无人照顾,便请令朱昱深一同前往报恩寺。
沈奚不在,柳昀不理后宫事务,沈筠的请命还有朱昱深的母妃,戚太妃恩准的。
@马昭走后,柳朝明吩咐道:“传人去报恩寺,说陛下召见,让四殿下即刻回宫。”
言修道:“是,下官会请锦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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