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医生突然兴起要在年三十守岁,四个人一条狗坐在客厅里,把该聊的话都聊了。尚之桃接连几天折腾,疲惫还没消。忍不住打了个哈欠,一双眼雾蒙蒙的。
梁医生觉得她很好玩。困成这样了还直直坐在沙发上,仪态没有倒。就觉得栾念爱上的是一个少见的人。
也的确如此。
栾念从小就挑剔,他喜欢的东西得是特别的最好的,他的朋友也是。梁医生才跟尚之桃相处这么短,就大概知道栾念为什么会爱她。
再看栾念,低头看杂志,偶尔看尚之桃一眼。见她打哈欠,就抬腿踢她:“守岁呢,别偷懒。”说给梁医生听呢,对梁医生要求守岁不满了。
梁医生踢了一脚栾爸爸:“不守了,困。”对尚之桃说:“桃桃也睡觉去。”把她拉起来,送到次卧:“这是栾念的房间,他就住过一次。你将就一晚。”
“那我睡哪儿?”栾念问梁医生。
“你睡那间小的。”
“我不睡小的。凭什么让我睡小的?”一步迈进去:“尚之桃你进来。”
“那我睡那个房间。”
尚之桃觉得有长辈在跟他睡在一个房间不自在,栾念一把揪住她衣领:“那个房间有老鼠,五十厘米长。还有蟑螂,拳头大。”将她带进房间,关上门。
“这样没礼貌!”
“怎么没礼貌?”
“在长辈面前睡在一间屋子里。”
“?又不跟你做什么。以后结婚也一辈子不睡在一个屋檐下?”栾念问她。
尚之桃听到结婚两个字愣住了。栾念却像没事儿人一样敲她的头:“快点睡觉!”
尚之桃出去也不是躺下也不是,就觉得为难。
栾念起来一把抱起她丢到床上:“那房间真有蟑螂。”
关了灯搂紧她,还嘲笑她:“破规矩怎么那么多?”
尚之桃要反驳,被他手掌捂住了嘴:“睡觉!”
栾念不想假装正人君子,也不想被那些礼节束缚。他知道自己父母是什么样的人,他们巴不得尚之桃跟他睡在一间屋子里,巴不得他们明天就去领证。这样他们就可以把他交接出去了。
他们特别喜欢尚之桃。栾念看得出来。尤其梁医生。她可不是一直这样,栾念分得清梁医生的表面客气和真心喜欢。
尚之桃困死了,翻身与他面对面躺着,头窝进他臂弯,腿塞进他两腿之间,这是她昨天发现的很舒服的睡觉姿势,兀自笑了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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