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就休!”©她回到案前,看儿子写下的第一行竟是“放妻书”三个字,意指和离而非休妻,气得用笔一抹:“她哪里配得上‘放妻!”
重拿一页纸,她自己蘸笔,重重写下两个字:
休书。
有言语哀求、金银相赠,看守的禁军回禀了头儿,很快把休书送到安国公府。
安国公已回书房。门上仍全是温夫人的人,休书便直接送到了温夫人手里。
沉思半晌,她亲去启荣院。
虽看女儿面色尚好,她也没敢立刻拿出休书,只说:“你父亲也被禁足,家里是无力再替你舅舅求情了,理国公府革爵只怕已成定局。将来从阳身上也没了爵位,最多还能保住平安日子。就算他真肯上进、出息了,想再有国公府的威势也难。明达,你还年轻,娘也知道你心高。趁这孩子还不算太大,你仔细想想?”
纪明达懵然护住小腹。
想想什么?
“你才十九,和离再嫁容易,可带着孩子就难了。”避免太刺激她,温夫人尽量说得委婉,“况且,
这孩子也要姓温,不能姓纪。”
纪明达两手将小腹护得更紧。
娘不似玩笑。
可是“娘”她张口,声音带了哀求,“可是,他都会动了!”
温夫人霎时湿了眼睛。
她也生育过,还是生了明达和明远两个,怎么不懂为人母的心?孩子一天天大起来,在肚子里伸手、踢腿、翻身,还能听见人说话。自己的血肉养活的孩子,怎么轻易舍得!
“可事已至此,长痛不如短痛!”她叹息,“你就想想,你是愿意有这个孩子,继续在温家和从阳过一辈子,还是情愿舍了他,另嫁旁人?
y另嫁旁人?
纪明达顺着母亲的话想。
再嫁,她还能嫁什么样的人?
但这时,孩子又动了动。
纪明达瞬间断了念头。
“娘,我、我舍不得。”她眼泪砸在手上,“我舍不得!”
怕她哭伤了身子,温夫人忙轻言安抚:“其实不改嫁也不是不好!”
她说:“一则,经此一事,家里不如以往;二则,改嫁虽不罕见,可大多再嫁都不如初婚;三则我恐怕也不好与你父亲强着来了。你父亲给你选的人家,我不放心。”
“你看你父亲最疼三丫头,她的丈夫是怎么样?”她叹道,“你若再嫁,应也是差不多的人。”
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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