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纪淑人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,霍元也一眼都不敢多看,只笑问崔翰林:“两位倒有兴致!不知这会是上哪去?”
崔珏不能替夫人回答。
“去我娘以前住过的屋子看看。”纪明遥笑答。
霍元慌忙低头。
理国公府的事,他昨天就已经知道,在营里骂了温家一晚上。只是他没理由关心纪淑人,和崔翰林的关系也没那么近。谁知回家路上就碰见了,到底没忍住和崔翰林问好。
他现在该说什么?
说“节哀”太晚,何况纪淑人的心情好像还行,他这“节哀”一说,白白坏人心情。
骂理国公府又怕他的话不能入纪淑人的耳!
况且,就算崔翰林不在面前,他也不能对人家的夫人太亲近吧!
他是不是问得冒撞了?
让他嘴欠“还不知霍指挥是要去何处?”纪明遥笑问,“指挥几次与我夫君吃酒,都相谈甚欢。今日又是元宵佳节,指挥若一人在家,难免冷清。不知有无人团聚?若指挥方便,不如稍后一聚?”
霍元立刻能说出话了:“已受云指挥相邀,到他家去吃酒!多谢淑人好意,改日我再约崔翰林!”
@他又忙说:“云指挥教导我许多,数次提携,在我心中有如父亲一般。”
“那我与夫君就不耽误霍指挥团圆了。”纪明遥笑道,“告辞。”
“纪淑人、崔翰林,慢走!”霍元抱拳,抖动缰绳。
纪明遥缓慢起步。
崔珏向霍指挥致意,便专心跟在夫人身侧。
霍元仍不敢看纪淑人的背影,便看他们两人的马。
崔翰林骑了猎虎那日的神骏。
纪淑人骑的是一匹通体雪白,只在鬃毛和马尾上有几根青色的骏马。
真是般配。
马也般配,人更般配。
霍元笑了笑,扬鞭快马赶到云指挥家里,下马就大声说:“云叔、婶子!是我,霍元!我来蹭口元宵!”
纪明遥在莲云巷巷口站了半个时辰。
沈家十八年前住的房屋并非己有,而是租赁。十八年过去,房主换了一任,现任房主又已将房舍另租他人。
她不便打扰无关之人的生活,远远看上一时,已经足够。
其余看不清晰,那株枣树依然活得很好。只是枣树发芽晚,几根枯枝伸出墙外,还未见些许春意。
“手炉都凉了。”崔珏轻声说,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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