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形几乎成了连影,炎拓一枪走空,不敢恋战,发力狂奔。
很远的地方,邢深立定不动,两手屈指含于口内,催出或低或急、人耳几不可辨的哨子。
炎拓的喘息越来越重,步子越走越沉,某一个瞬间,他忽然意识到,蚂蚱现在不是在攻击他、而是在撵他。
就像古代狩猎,猎人会放出猎狗,疯狂追撵受伤的猎物,直到猎物筋疲力尽、束手就擒。
不能再这么跑下去了,炎拓收步回身,再次抬枪,试图稳住心神、一击而中。
他发现,不是他能不能稳住心神的问题了。因着方才一通猛跑,血液流通加快,身体烫热得吓人,眼里的世界变了,有点扭曲,脚下的平地在往一侧倾倒,好像地块浮在水上,正随水势起伏。
蚂蚱似乎从左边窜来,又似乎是从右边。
炎拓猛闭了一下眼再睁开,想让自己清醒点。
甫一睁眼,面前黑影窜至,蚂蚱仿佛是从天而降,直冲他面门,炎拓被带翻在地,连枪和手机也脱了手,枪是不知道跌落到哪去了,手机落下时,电筒那一头向地,只贴地那一圈还有亮光。
炎拓扑地之后,心知不妙,一拳挥出,又打了个空,清晰异常的“嗬噜”声绕着他头脸打转,仿佛前后左右全是蚂蚱这个时候,也顾不得精准攻击了,只能双拳齐上,护住头脸的同时,四向乱砸乱挥。
这一招倒是起了作用,有几次,真的砸到了蚂蚱,但这畜生太过灵敏,吃痛也不躲,反而欲攻欲猛,炎拓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昏沉,看蚂蚱也像在不断变形、时圆时方,胳膊、肩上,都不知吃了多少爪了,袖管都撕成了破布,鲜血淋漓。
忽然间,喉头一凉,尖爪已探了上来,蚂蚱那张让人看了作呕的脸逼到面前,嘴巴张开,一条爹起了肉刺的长舌卷了下来。
炎拓心头一激,脑中掠过一个念头反正也是死,与其闭目待死,不如跟这畜生同归于尽算了。
之前跟聂九罗打斗的那次,他说她:“你没枪,你有牙啊。”
她回:“你没牙?”
是啊,谁特么还没个牙啊。
他拼尽浑身的力气,猛然抬头,张嘴向蚂蚱的颈侧咬下去。
就在这个时候,蚂蚱突然浑身一个哆嗦,如见鬼魅般、又像是忽然被火燎了周身,瞬间松了炎拓,没命般窜逃了开去。
炎拓一怔,但也莫名庆幸,那股子同归于尽的气力刹那间便泄了,脑袋重重跌回地面。
@不远处,有微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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