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机隐约觉得这一次跟以往那种盯梢捉小三不太一样,而且,因着越开越快,他也注意到那辆紧追不舍的车了,不觉腿上打哆嗦:自己这不是遇到了什么黑·道仇杀,要上演什么撞车戏码吧?
他这种小老百姓,可负担不起车毁人伤这种损失,当下也顾不得什么交通安全、限速了,后半程恨不得把车开成火箭,远远看见芦苇荡,立马急刹车,聂九罗跳下车,车门都还没来得及帮他关严,车子已经狂啸着去了。
聂九罗怕对方以为她仍在车上,还刻意在路边站了两秒,直到那辆途观车速度慢下来,才小跑着进了禾草丛。
这儿还跟前两天一样,冷清而又寂静,午后的那轮暖黄的太阳已经没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轮冷白。
这处禾草丛有一人多高,头上还顶着绒毛一样的白穗,因为被她的奔跑扰动,细小的穗毛在身周飘来荡去,落了又升,升了还落。
那辆车也开下来了,速度很慢,和她之间隔着一大片禾草。
聂九罗不想像当初的邢深一样被车子追碾,她得有掩体。
她迅速向着不远处那几幢废弃的房子奔去。
女嵩女开车的是陈福,他面色阴鸷,嘴唇紧抿,唇角抿下的纹络跟鼻头一样弯钩。
韩贯有点不安:“陈哥,不问问她是谁吗?”
陈福说:“有什么好问的,一般人谁会偷听我们讲话?”
韩贯:“也许是搞错了呢?可能她以为她未婚夫在我们那间呢?”
陈福:“如果是搞错了,听一两句就知道搞错了,会从头听到尾?我中间拉了个稀,她还在呢。”
韩贯咽了口唾沫:“那要不要跟林姐那头说一下啊?”
陈福冷笑:“让林姐知道我们两个这么不小心,在外头乱说话,被人听了去?事情可大可小,狗牙什么下场,你不知道?”
韩贯不说话了。
前方就是那几间半塌废弃的土房,陈福停下车,努了努嘴,示意了一下其中一间:“是在那后头吧?”
韩贯点头:“我看清楚了,往那一闪就没了。”
陈福不屑地咧了咧嘴角,这些都是土坯房,塌下来的房顶上还支棱着密密的稻草。
他俯下身子,从脚下拎了把德造的微冲给韩贯:“三十发弹,打完再装。”
韩贯:“打完啊?”
陈福:“当然打完,你给谁省呢?哦对”
他拿起消声器扔过来:“装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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