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老牛头岗找机会?
聂九罗起初觉得太凶险了,继而又觉得合情合理:目前,邢深和林喜柔两方是“互失踪迹”,谁先找到另一方,谁就占据了主动权。
她问:“是去矿坑里打埋伏,还是岗子上?”
余蓉反被她吓了一跳:“当然是岗子上,谁敢下矿坑?依你的说法,林喜柔是从那矿坑里出来的,尤鹏也是,那就是个直通黑白涧的枭窝,你没找到通道,不代表没有啊。”
聂九罗点了点头,下头一定有通道,她找不到也正常,她连那地下的一半都没走全呢。
她提醒余蓉:“我建议就只是打埋伏,没万全的把握就别出手了,之前猎枭能得手,是因为它们没防备”
余蓉最怕人家哕嗦:“知道知道,邢深上次是从它们枪口子底下逃出来的,能不晓得它们不好惹?
有把握才出手,没把握就只是尽量拿线索,懂懂懂,又不是傻子,脖子上都顶着脑袋呢。”
聂九罗没好气,觉得自己是好心被当做了驴肝肺,炎拓在边上看着,实在好笑,不过立场还是明确的:他拿手拍了拍聂九罗的手背,候着她转头,朝她眨了下眼睛。
那意思是:她说她的,随便她。
女女大出了省界之后,余蓉原路折返,聂九罗运气挺好,滴滴到了一辆顺风车,虽然不是直接到家的,但到了地方之后再打个跨市的出租,也就到了。
车主挺木讷,不属于喜欢聊天的那种,聂九罗和炎拓也不怎么讲话,毕竟有外人,不方便谈事情,所以绝大多数时候,车里头都是沉默的。
炎拓反而喜欢这种沉默,引擎声、车皮声、对面来车的喇叭声,都显得亲切,也极其让人安心,有一段路下起了小雨,雨打在车窗上,大时是一条条水渍,小时是一滴滴水点,炎拓新奇地像是发现了新大陆,盯着看个没完,头一次觉得水渍里的世界也是气象万千。
他转过头,想把这一发现分享给聂九罗,才发现,她几乎要睡着了。
是要睡着了,身子左摇右·倾,脑袋点吧点吧,看起来颤巍巍的、随时都会倒,炎拓挪坐过去,过了会,她的头就搭到了他的肩上,身体也偎靠过来,柔软得像是没什么重量。
炎拓伸手搂住她的腰,低头看她的手,果然,没过多久,她的一只手就习惯性地、微微蜷动起来。
炎拓把左手也送过去,她的手下意识勾住他戴手套的三根手指,身体里最后一根紧张的弦松弛下来,终于真正安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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