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口子被扯得更大了,风呼呼地往里灌。
那些烟花一般的生命啊。残酷又绚烂地照着她的前路。
这个世界再糟糕,也总有人前仆后继、义无反顾,只为全一份忠义。
胡大人死了。
当死亡只是为了表达,便终于有了震慑力。
至此,民意愈发高涨,每日请愿者众,要求朝廷彻查谢却山案,给世人一个说法。这好像既荒唐又合理,一夕之间言论的风向就变了,在他死后,人们又开始爱戴他。
三日后,天子诏令终于来了,此案重开卷宗,移交三司会审。
一切终于步上正轨,但这还远远不够。
公堂之上,口说无凭。
但凡秉烛司中存有半张纸关于谢却山的卷宗,此事也不会那么艰难,可是“雁”的身份是绝密,沈执忠并没有留下任何关于他的记录。
直到徐叩月来告诉南衣一些可能的线索:“张知存从汴京逃回来后,与沈大人有过一次密谈,沈大人也是他的老师,曾对他说,会将他与谢却山的事迹写入折子呈给朝廷,为他们请功。这也是张知存第一次得知谢却山的身份。但事后我们派人将沈大人家中找了个底朝天,都没有找到那封折子……还有一些秉烛司的卷宗,也都不翼而飞。”
南衣心头一跳,隐隐听出了一些希望。沈执忠亲笔的折子,这便是最有力的物证!只要拿到这东西,谢却山的冤屈便能不攻自破。
秋姐儿想起见父亲最后一面时,父亲背着一个包袱,包袱里装的东西有棱有角,不像是衣物细软,倒像是一些书籍案卷。
“沈大人是父亲毒杀的。倘若这折子还在世上,那一定是他带走了……”秋姐儿推断道。
可谢铸如今已经在汴京城里了,他的行踪十分神秘,入了城之后便再无音讯,恐怕是被完颜蒲若严密保护了起来。
去汴京找谢铸。
南衣立刻便做了决定。
徐叩月吓了一跳:“不行!你不能再冒险了!我让官家派合适的谍者完成这次任务,你就同我们一起留在金陵等消息。”
“别人能完成的任务,我也可以,但这个世上,不会有人比我有更大的决心。”
南衣不想坐在原地空等,她更接受不了等来任务失败的消息。她并非鲁莽做决定的人,岐人刚占领汴京不到一年,城中戒备森严,处处都有重军把守,而她一个生面孔,反而好混进去。
还有一丝,也许是无路可退、不管不顾的癫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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