抚琴记谱的林霜筠:“夫子,借一步说话。”
楚玖便将她带去了她房间,因二人皆是女子,便也不觉此举有何不妥。但眼见着对岸那间镂空雕花的房门合上,林霜筠手指一挫,一根丝弦突然崩断。他看着这根断口整齐的琴弦,慢慢拧紧了眉。
约莫半个时辰后,两人出来,状态都非常不错,夏语青甚至还笑着与楚玖告别,林霜筠站起了身,将断弦琴抱出来,绕着廊檐慢慢走到楚玖面前,将琴托出。
“夫子,弦被我弄断了。"
楚玖一愣,莫名觉得他语气似乎有些不对劲,还不待细想,便见到那根断掉的丝弦上被染红的一截。“你手被划破了?”
林霜筠托琴的手指动了动,很顺从地放下了琴,被楚玖拉过去了手,借着房间烛光与廊檐下挂着的灯盏,看清了他手上伤势。
食指与中指指腹有一道明显划痕,痕迹不深,但出血有些严重,已经染到了指甲上。
她拧了眉:“怎么会割到的,你没有戴指套吗?”
林霜筠摇头,楚玖望了眼还没来得及关上的房门,对他道:“你随我来吧,我房间里有药箱。”
林霜筠又抱起了琴,垂头道:“孤男寡女,深夜不处一室。”
楚玖现在回过味,他应该是在说她与夏语青那件事,遂笑:“我是夫子,你是学生,我是大夫,你是病患,这两重关系,都超越了男女”
那张琴,后来楚玖找了书院教乐理的夫子,夫子修好后还给她,歉然道:“这张琴乃是院长二十年前做的,用的丝弦现在已经寻不到了,我便将所有丝弦都换了一遍,上弦时不慎将其掉入火堆,所幸救助及时,只是琴尾烧焦了些许。我试了一下,不损其音质,但毕竟是二十年前的旧物,小姐若是不愿,我再寻一截木给小姐重做一把。”
楚玖看着琴尾那截焦痕,思绪不知不觉就飘远了,手指慢慢抚上去,就像跨越了两个时空,再次回到了那个傍晚,夕阳如火,河山万里。
她说:“没关系的,这样很好。”
她将琴摆在窗边案几上,卧膝坐着,脊背挺直,用一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贵族礼仪,看着她面前的这把琴。
她想了很多,但最想的,还是那个回不去的世界里,那些割舍不下她的人。
暮鼓声响后,天边云彩渐渐消失,林霜筠提着一个食盒从琴室方向走过来,见门房紧闭,遂轻叩两声,无人应,便唤了一声:“夫子。"
楚玖这才回神:“何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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