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她却直接垂首朝他跪了下来,一言不发。
这是她对他梳发提议的回答,对他一夜夫妻的回答,对他这些天以来,所有倾诉衷肠的回答。
皇帝攥着玉梳不动,她弯下身子、以额碰地,嗓音清冷,“臣妇请离紫宸宫。”
皇帝道:“朕若不准呢?”
她不说话,却已经以“无声”做了回答。
皇帝一颗暖热的心,瞬间像是沉沉落进了冰窖里,他紧攥着那角玉梳,俯看着伏首在地的女子,身形纤柔娇小小,却蕴有一股坚定清执的力量,不久前突然爆发出来,叫他惊出了一身冷汗,差点懊悔一生。
l一点一点可能也没有吗?”皇帝哑声道,“夫人再想想朕不着急不着急你慢慢想”
素洁的额头抵在冰凉的青砖地上,女子嗓音,亦是泠泠,一字字如冰棱戳进人心,“臣妇之心,至死不渝!!
乃赵东林一直领着诸侍,候守在南薰馆外,眼看着夜色愈深,圣上却一直没有出来,袖手默默想着圣上这段有悖道义的风|月之事、心里暗敲小鼓时,忽听沉静如海的南薰馆内,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。
赵东林抬眼见是圣上大步走了出来,脚步飞快,腰畔悬系的九龙玉佩,都跟着甩得叮当直响,阴沉着一张脸,眉宇冷凝如霜。
赵东林心中惴惴,忙提着灯,携二三内侍,躬身跟走在圣上身后,如此一路急行至竹林外,圣上却又忽然停住了脚步,赵东林看圣上就这般背影沉沉地杵站在那里,右手死死攥握着,悄悄照灯一晃,见圣上手里像是攥握着什么,用力到骨节突出,隐有青筋暴露。
赵东林随侍圣上多年,知圣上年幼时即擅自忍,待入主东宫、登基为帝后,更是自持,轻易不叫|
内心真正喜怒暴露人前,他极少见圣上失态至此,不知南薰馆内究竟发生何事,心中甚是不安。
也不知这般在竹林尽头僵站了多久,赵东林也不敢出声询问,提着灯与二三内侍静立在后,默默悄望着圣上的乌沉背影,僵如磐石,在一阵幽凉夜风吹过时,身形微动了动,似是想转身回头,但却没有,只是将手中攥握的那物事,如抽刀断水般,狠狠掷在白石甬道上,抬脚大步向前,夜色中身影决绝。
赵东林一边疾步跟上,一边悄悄晃灯,朝那甬道上的碎裂物事照看了一眼,见那物事似是一把玉梳,已被圣上摔得四分五裂,星星点点的玉白碎屑,散落在白石子上,月光下滢如泪水一般。
这一夜南薰馆内发生何事,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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