膝,圣上即挥手命他平身,起身上前挽着他的手臂道:“快到用午膳的时辰了,朕也有段时间没和你同桌吃饭了,一起用完午膳,再议朝事吧。”
沈湛谢恩,随圣上步至殿中膳桌旁落座,赵总管在旁轻轻一击掌,捧膳的宫人鱼贯而入,鸳鸯炸肚、鳝鱼炒鲎、螃蟹酿橙、虾丸汤齑、云梦把儿肉腊眨眼功夫,各式珍馐摆了满桌。
皇帝还特地让御膳房上了一道“拨霞供”,笑对沈湛道:“如今是深秋天气,寒气重,吃些涮肉暖和暖和,祛祛体内的湿气”,又吩咐宫侍道,“让御膳房送盘腌制好的野兔肉片来,武安侯爱吃这个,记住,肉片要切得薄如蝉翼,武安侯嘴刁,稍厚些,他就得嫌不入味,不肯吃了。”
沈湛本来心事沉重,实无心情用膳,但见圣上如此盛情,只能压下满腹心思,笑了笑道:“陛下言重了,陛下赐下御食,是微臣的福气,怎敢挑剔?!
J“你敢!”皇帝笑道,“记不记得咱们小时候秋狩时射得野兔,决定亲自片了涮肉吃,你去找锅具调料,朕负责处理野兔,忙活半天弄完涮上,你却嫌朕用匕首切的兔肉太厚,涮起来不入味,吃了两口就不肯吃了,让朕白忙活。”
沈湛记起幼时趣事,唇际也不禁勾起点真心笑意,“那时微臣年纪小,不知好歹”
皇帝笑,“那现在可得知好歹,待会朕亲自给你涮肉,可不许吃两口就推说饱了。”
沈湛忙道:“岂敢劳动陛下?!”
皇帝道:“这会儿就你我两个人用膳,别陛下陛下了,朕也好久没听你喊朕一声‘六哥’了。”
沈湛含笑不语。
没一会儿功夫,宫人端上腌好的薄切野兔肉,皇帝命诸侍皆退,不顾沈湛劝拦,亲自涮了几片,蘸了酱汁,夹给沈湛道:“尝尝合不合口味?若喜欢,回头走时,让御厨连酱料带兔肉,收拾几包,给你带回去,和你夫人一起享用”
皇帝说这话时,一直暗觑着沈湛神色,见在他提到“夫人”二字时,沈湛含笑的眸色微微一沉,他的心,也跟着往下一沉。
他不是没有假想过,万一明郎知道了他和她的事,会有何反应依明郎对她的爱惜珍重,他与他多年的兄弟情谊,怕是要彻底断了,明郎狂怒之下,定会当面质问痛斥,甚至动手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那么,是否是明郎仅仅怀疑她外面有人,但并不知那男子是谁,如此,明郎会如何待她,可会因爱生恨,恼怒成狂,冷眼苛待想到此处,皇帝心里头小鼓急敲,但面上神色、说话语气,却依然寻常,他笑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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