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容华公主原来的心思,给搅乱了。
这厢容华公主一边因不能与表哥独处而闷闷不乐,一边看着表哥又觉欢喜,皇后在旁只当瞧不见,陪着弟弟与公主,同往慈宁宫去,那边皇帝以为,沈湛被皇后留下说话,也说不了多久,此刻大抵已经离开皇宫,回到皇城工部了,却不知,正如他派人“截”了夫人的离宫路般,沈湛也被他那妹妹,“截”在宫中。@仲冬淡薄的日光透洒室内,纤尘轻舞,光影寸移,温蘅睁眼醒来时,羽睫刚动了动,就见那张熟悉的脸凑近前来,颊边还手捂着块冰毛巾,一双漆亮的眸子,紧盯着她看。
温蘅怔愣片刻,忽地意识到自己的手紧抓着他的手,忙如烫火般松开,皇帝不动声色地收回那条已经僵到发麻的手臂,关切问道:“夫人感觉好些了吗?”
他轻问了这一句,就见她刚睁开的眼,又阖上了,皇帝无奈地坐在榻边,手捂着脸,凝看了她好一阵儿,叹了一声,问道:“夫人今日可骂尽兴了?"
她闭着眼道:“陛下是要治罪吗?臣妇今日忤逆犯上,罪当处死,只请陛下给臣妇一个体面的死法,让臣妇作为温家女、明郎妻,干干净净地下葬。”
皇帝却以指腹,轻拂了拂她苍白的脸颊道:“夫人想多了,朕只是想说,夫人若没骂尽兴,养养精神,起来再骂就是。”
她闻言睁开双眸,眸光澄泠若雪地映着她,慢慢地吐出两个字,“不敢。”
皇帝心道耳光都甩了,还有什么不敢,他又叹了声道:“朕是说真的,夫人心里有话就说,有火就发,不要闷在心里,憋出病来。”
纵是将心底话都说出,纵是将他骂个狗血喷头,这位大梁天子,听归听,还是只会按他的心意,做他想做的事温蘅与他纠缠许久,也算是了解他某方面的性情了,她也曾想过,能否在这滔天皇权下,挣出一条路来,可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,率土之滨,莫非王臣,无法离开京城的她,纵是攀附到他的生母太后娘娘那里,纵是她当初真成了太后的义女,依他这般不仁不义,怕也不在乎这虚名,仍会在人后见不得光的地方,暗中苟且,若她如今不是明郎之妻,无所顾忌的他,行事更是会随心所欲皇帝看她眉眼冷凝,不知在想些什么,只一句话不说,又凑近前去,握着她的手,郑重道:“朕对夫人,绝不是亵玩之心,夫人莫再自贬”
不待他说完,她即问道:“不是玩物,那是什么呢?”
皇帝真心道:“是朕爱慕难舍之人。”
温蘅望着身前男子自顾动情的神色,心道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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