养父一名青州小吏患病,特意将此事告诉他,在他开口请求后,立刻调拨太医至明华街@是这信挑起了他的疑心,令他如此胡乱猜疑,还是这些事,本就值得猜疑,阿蘅与圣上之间,是否早在上元夜前,早在他所不知道的时候,就已不是简单的君上与臣妇沈湛的心像被人用力攥在手中,稍一用力,就能爆开,狂乱的猜疑,如潮水挤涌在狭窄的车厢中,似要令他窒息而死,而煊赫壮丽的建章宫中,皇帝正负手踱步,听赵东林轻读今日明华街传送来的消息。
自上元夜到如今,已过去了二十余日,每一日,都会有关于她的密报送入宫中,细致到用膳如何、孕吐几次、睡了几个时辰、心情如何等等,皇帝知道她前两天有些咳嗽,问赵东林道:“夫人今日可还咳嗽?
刀赵东林含笑回说:“夫人今日只咳了两次,相较昨日七次,前日十数次,是大好了。”
皇帝“唔”了一声,又问:“心情如何呢?
赵东林看着手上的密报,迟疑着道:“和从前一样,武安侯黄昏回府,夫人便笑意多些,武安侯白日不在时,夫人就多少有些郁郁寡欢”
皇帝听得心里有点酸,但又想她高兴些,想着要不给明郎放放假、多在家陪陪她算了,但莫名给武安侯放长假,此举看来有些奇怪,而且真想着她和明郎日夜不离,他心里越发有点涩了皇帝想来想去,不知如何是好,又召郑太医来问。
郑太医原以为圣上是要打胎,万没想到圣上是要保胎,再看圣上这一天天暗暗当爹的劲头,心情十分复杂,此时被召来听圣上如此问,暗想楚国夫人摊上您这么尊大佛,能不郁郁寡欢吗,口中只恭谨回道:“有孕之人难免心思重些,外出散心几日,或能好些。”
说到散心,皇帝立就想到上林苑,春天到了,上林苑春光正好,她日日在明华街,定也闷得慌,闷得慌自然就郁郁寡欢,不如去上林苑走走,换个环境散散心,上林苑又广植奇珍异果,她有孕在身,口味变了,密报说她近来孕吐厉害、没有胃口、每日吃得很少,他听得十分担心,上林苑温室栽种的异域瓜果,或许正合她口味皇帝心里定了主意,想着等过两日她不再咳嗽,他移驾去上林苑住上几日,撺掇母后带她去上林苑散心游玩,如此想了片刻,他又想到于情于理,明郎定也同行,心情又不由地微妙起来。
自上元夜后,他见明郎甚是心虚,除了日日上朝、御书房议事外,私下再无单独相见、把盏言欢,明郎绝口不提那夜之事,他也不知该怎么说,该不该说,一日日地,拖到现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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