盯着狂猿一事,继续深挖,又问:“武安侯今日如何?
J赵东林恭声回道:“武安侯和前几日一样,每日至京中各大酒肆醉酒,总是喝得酩酊大醉,夜深方归。”
皇帝闻言心思愈沉,指抚着手中那把乌金匕首,回想去年夏末那日,明郎回京觐见,特意赠他这把匕首,完成了幼时兄弟之间的诺言。
而他那时刚刚做下了暗占臣妻一事,与他夫人在承明后殿,悄悄暗度了十几日的神仙时光,日同坐,夜共寝,白日里耳鬓厮磨,温情缱绻,夜里搂拥佳人,如正新婚燕尔,抱了她一次又一次,他在明郎一片火热赤诚的赤子之心面前,羞惭愧疚地抬不起头来,只是垂目接过这柄乌金匕首,望着其上的“断金”二字,心头如被巨石压着,喘不过气来。
兄弟齐心,其利断金,可若兄弟异心呢皇帝转看向窗外茫茫夜色,一颗心,也像是浸在阴暗的夜色里,浮浮沉沉,不知该飘向何方。
倚红楼是京中最为有名的风月胜地,京中纨绔子弟最爱,年年不知往这楼里掷送多少金银珠宝,直堆得此楼如人间销金窟般,金镶玉砌,脂粉风流。
凡是京中略有名望的贵族子弟,倚红楼主薄三娘个个皆识得,谁人好妩媚,谁人好窈窕,她更是如数家珍,但今日此时入楼的这位年轻男子,薄三娘竟看着十分眼生,从未见过,她走近前去,见他锦袍玉带、面色端凝,自有一股清凛之风,身边随侍的几位仆从,也隐含威势,与别家甚是不同。
薄三娘提足了心眼,面上堆满恭谨笑意,摇着手中的香罗团扇,步姿袅娜地迎上前去,“这位公子可是头次来这倚红楼,奴家姓薄,是这倚红楼当家的,这就迎您至楼上雅间”
她一套迎客的说辞,还没倒完,人也还没走近那公子身边,即被那公子身旁的仆从伸臂拦住,冷声相问:“武安侯何在?”
笙歌燕舞,红袖飘香,倚红楼最奢华的雅间内,十数名艳妆丽人,正陪侍一位醉酒的年轻公子,公子原生得面如冠玉、目若朗星,但此刻,这双本该粲若星辰的双眸,却漾满了深浓醉意,如乌云遮月,遮蔽了原先清澈纯粹的光彩,幽幽地映望着满室环肥燕瘦的风月女子,在听到一歌伎婉声清唱“在天愿作比翼鸟、在地愿为连理枝”时,呛然大笑,将匣中珠宝,向外掷去。
满室歌舞伎顿时乱做一团,纷纷提裙攥帛,低腰捡拾,倚红楼的头牌珠璎姑娘,端然坐在公子身边,一边为公子斟酒,一边暗怀心忧。
武安侯沈湛之名,她一直如雷贯耳,京中世家子弟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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