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久不见明郎,心中既是不安又是想念,等真见着了,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,眼望着他走来,干巴巴地唤了一声“明郎”后,双唇便似粘住了,攒了满腹的话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,反是明郎落落大方地向他行了大礼,嗓音清沉,“微臣参见陛下。”
皇帝忙道:“平身平身”,又看向他身边同样行礼的温羡,道,“温卿家也起来吧。”
温羡遵命起身不久,即见太后娘娘一行,也已抵达浮光榭外,他再度如仪行礼毕,悄看向太后娘娘身后的阿蘅,见她比上次在京郊幽篁山庄相见,气色略好了些,想是得知定国公府谋逆一案有冤后,生志斗志更浓,精神好了不少,看得心头略宽的同时,也感觉肩上担子,更加沉重。
太后从前把明郎当半个儿子看,平日里见着他,也是十分关心,嘘寒问暖,可如今亲生儿子做下了这等祸事,太后再见着明郎,心情十分歉疚复杂,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,只得转而含笑对皇后道:
“你们姐弟平日里相见不多,今日一同吃宴,就坐在一处说说话吧。”
皇后应声道“是”,携弟弟明郎随圣上、太后一同入榭,太后令容华公主与温蘅分坐在她左右,皇帝挨着妹妹坐下,接着为皇后与沈湛,再是温羡,亦是挨着妹妹温蘅落座。
一桌七人,两兄妹一姐弟,天下至尊的夫妻、曾经的夫妻、将来的夫妻,坐在主座的太后,眼望着桌上六个关系纠葛的年轻人,压下心中的感叹,为打破无人说话的凝滞气氛,笑着对身边的女儿容华公主道:“今夜你是寿星,这第一杯酒,当由你来敬饮。”
这生辰宴上的第一杯酒,盛妆而来的容华公主,自是最想敬她的明郎表哥。
原本依她性子,她的生辰宴,该办得越盛大、越热闹、越叫世人仰望羡嫉才好,可今年母后并没遂她心愿,她也并不着恼,只因今年不同往年,她从皇兄那里知道,明郎表哥竟主动递折请来为她庆生,这还是破天荒来头一遭,从前可都是她央求着明郎表哥来!
既然今年已有了明郎表哥这份心意,那那些所谓的排场,便都不重要了,明郎表哥的心意,胜过那些浮华排场百倍千倍,明郎表哥的关心,也比那些仰望羡嫉的目光重要得多,容华公主按捺着内心激动,矜持着先将第一杯美酒,敬给生她养她的母后,而后是皇兄、皇嫂,再看向明郎表哥,忍着欢喜激动道:“明郎表哥,谢谢你来为我庆生,这杯酒,嘉仪敬你!”
沈湛站起饮酒,自袖中取出一道方匣,递与容华公主,“这是微臣为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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