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隐更震惊:“你不知道他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他伸出手,掌心平摊到应隐眼前:跟我握手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握一握。”他轻颔首,目光自上而下注视她。
应隐以为他又要补上两人初见的社交礼,便确实伸出手,与他简短地握了握。他的掌很宽厚,掌心粗糙。
“你的手像真丝,会被我的刮坏。”他的瞳孔颜色是琥珀带灰调的,如苍鹰:“这双手是放牧的手,
牵缰绳,钉马掌,打草,你们的世界我不了解。”
他这么说了,应隐再度重新打量他,或者说审视他。
他讲汉语虽然很流利,但可以听得出些微口音,这种口音不是方言区人说国语的不标准,而是带着某种生硬。他的措辞表达也很直接,总是“你”啊“我”的,平铺直叙,没有折衷,没有委婉,这其实是语法上的生疏所带来的。
“这是你的村庄?”
“不是,我的家乡是另一片牧区,在阿勒泰。你口中的栗老师来我们那里做客,原来的向导生病,
我去带他,他问我想不想换一种生活。”
“你说”
“不想。”
应隐估计,当时栗山的表情就跟她现在一样复杂。他到底知不知道他拒绝的是一个什么机会?
“但是你还是来了这里。”
姜特略笑了下:我看了故事,我只需要在故事里把我自己的生活再过一遍,这不难。”
“那么我的电影,也不是你主动看的。”
“他把我关在房间里,电视里一直演你,我不得不看。”
黑色的液晶屏因为她的一颦一笑而点亮。他原本不耐烦的,看多了,窝进沙发里盘起双腿。
被苍茫原野和崇山峻岭养出来的锐利双眸,如此目不转睛。
“你不上镜。”他说。
“你每句话都在判断和下定义。”应隐回道。
“我的意思是,你很美丽。”
应隐两手抓紧了热水袋。她还需要时间去熟悉他的表达风格。
“这个故事很不应该,像你这么美丽的女人,不会出现在我的生命里。”
“不是你,是哈英。”应隐纠正他。
哈英的年纪二十四五岁,却已经离了婚。牧民的婚嫁之事进行得很早,往往二十出头就已经生儿育女,因此,哈英虽然只二十四五,但看着却已经脱了稚气。尹雪青第一次见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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