切都好,只是太冷。
柯屿跟应隐交流过表演经验与心得。他想了想,从表演方法论开始讲述:“现在影视界,最流行的表演体系是方法派,方法派的技巧是“回忆情感”,也就是通过回忆自己的人生经验,去挖掘出角色和演员本人相似的情绪,然后再转换为自己正在演的角色。还有另外两种是表现派和体验派,但表现派已经过时,所以这里不提。体验派,是一种可以归纳出方法论,但实际上很难践行、违背天性本能的表演方式。我跟应隐某些方面来说都属于体验派,但有所不同,我是自发的,被商陆点拨以后,才转为自觉,但应隐是自觉的。”
柯屿稍停了停,并不担心对面的男人会听不懂。他抽了口烟,继续说:“方法派的第一要义,是‘表演时必须时刻活在角色里’,而体验派则是,我就是角色。因此用‘入戏’来表达我们的状态,并不准确,对于体验派演员来说,我就是戏,无论镜头有没有对准我,我都在戏里。比如,她这次要演的角色是个妓女,如果是方法派的演员,她首先会找到自己与这个妓.女相似的人生经验,比如被偷窥、被觊觎、被廉价对待、被潜规则,然后再投射进表演中。但体验派去演,那么我就是妓女,我就是人尽可夫,我就是放荡廉价。”
商邵没有说话,但柯屿知道他在认真地听。
“如果演一份绝望的爱,方法派会找到自己曾经相似的时刻,但体验派,这份绝望的爱,就是她正在经历的。但是…”柯屿迟疑了一下,烟在他指尖静静燃着:“有一点我不太确定,那就是她的表演方式里,我认为是有方法派的痕迹的。她的表演里揉合进了方法派的技巧,也就是说如果她演的戏,跟她本人的状态、经验很接近,那么就会是一种强化和叠加,她会更难区分出现实跟戏,因为她同时拥有角色的情感,也在唤醒自己的情感。”
柯屿给自己倒了杯水,笑了笑:“不知道你有没有被我绕进去?所以从某种层面来说,应隐拍戏要比我危险。如果她不想把自己私验性的东西带到表演里,那么她就必须做一种切割和区分。这种区分,等同在分血肉和筋络,怎么分?可是如果不做切割,那么就是人戏不分,现实和戏交融,她会更看不清回来的路。对于我们来说,拍电影是‘生活在别处’,但是我知道,商陆就在摄影机后等我。只要一想到他在等我回去,我就会找到回去的路。”
透明水杯抵在他唇边,月光摇晃其中,反射进柯屿沉静的双眼。
“大哥,你是她回来的这条路吗?”
他勾了勾唇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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