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是一个很有职业心的演员,虽然年轻,但成就无与伦比,因为无与伦比,显得好像这几年在原地转圈。几年前,有一档演技性的综艺节目邀请她当四位带队老师之一,好跟另一个知名影后打擂台,她拒绝了。要知道出品方给的价格是十二期八千万,她多爱钱,但拒绝得眼也不眨,经纪人也没逼成她。因为她认为这样的综艺有损她的演员生命,她在镜头前关于表演方法论的侃侃而谈越多,她在电影里‘应隐’的成分就越多,技巧的痕迹就越多,而留给角色的完整性就越少。”
因为柯屿问了“你是她回来的这条路吗”,商邵再上床时,梦境里就出现了一条路。
但是这条路曲折空白,他左等右等,都等不到人。
是她不愿回来,还是不觉得身后有路?
帕罗西汀被从俊仪紧攥的掌心里强行抠出来时,俊仪哭了。
小药瓶被她攥得很热,带着汗湿,应隐用袖口仔仔细细地擦着,垂着脸半笑着说:“被你发现了啊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什么为什么,病了就吃药咯。”
“你病了,还怎么演戏?”
“这话说的,难道要我退组吗?缇文投了这么多钱,这里面还有我自己的两千万呢,你想我又投资失败啊?”她温温柔柔的,“何况吃药和演戏也不冲突。”
“可是这是治抑郁症的药。”俊仪用手背揩眼泪。
“我去看了沈医生,做了诊断,你该恭喜我,双相变成抑郁了,少了一头,是不是好事?”
“不是这个道理。”俊仪一直哭,鼻腔酸得忍不住。
“我没什么问题,你看我好得很,演戏也不木。演完这个,我就休上一年半载的假,我带你去玩好不好?你知不知道法国有个地方,叫la base,那里停了很多帆船,我想去看一看。”
俊仪不住地摇头:“我要告诉缇文,我要告诉栗山,你别想骗过我。”
“你告诉他们什么?不要小题大做。就是你做事不灵光,我才不敢让你发现。你要给我添麻烦?”
“栗山总说你入戏慢半拍,说你不看姜特,是不是因为吃这个药?它会让你迟钝。”
“这个啊。”应隐被她问住,停顿一下,笑容宁静:“我不想这么快就忘记爱他的感觉。”
她的演戏方法太笨了,简直像俊仪一样不聪明。她既不想把爱商邵的经验分给尹雪青,分给姜特,斑驳了它,献祭了它,也不想彻彻底底体验到尹雪青的人生里,因为那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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