复始地转。遇见姜特,问他,他说没见着。俊仪便走向休息室。她之所以最后走向那里,是因为应隐在工作时很少回去那边休息,多半就是在座位上喝喝热水。休息室和化妆间是同一个木屋,俊仪抵达时,察觉到门锁上新落的雪明显有松动。
推开门,炉子的余温还在,梳妆镜前不见旧人。
“姐?隐隐?”俊仪叫了两声,没人回应。
或许是这里太空了,令她的声音有回声,她心头忽然间涌上一股心慌。俊仪忍耐着,脚步有些虚浮,严谨地推开洗手间的门。那简易的洗漱台湿漉漉的,像是刚被人用过一回,敞着的纸篓里,丢着一团湿沉的洗脸巾。
有人在这里刚洗过脸。
但会是谁呢?还没收工,她不应该卸了尹雪青的妆。
俊仪掌着门框,眼睛睁得大大的,咕咚吞咽一口,猛地转身走掉。
她的脚步越来越快,目光空空洞洞,过了半晌才聚焦。
雪地靴踩在村子泥泞的道上,带起因为融雪而软烂的泥块。砰的一声,女孩们的卧室被用力推开,撞到墙上。这里也很安静,不像有人来过。
俊仪已经很小心了,哪里会知道,衣柜的绿色大衣已经不见,取而代之挂着的,是属于尹雪青的戏服。
她早已换回了自己,在吻戏之前。
“不会的,不会的”程俊仪出声安抚着自己,一阵风似的奔跑找向缇文,“她不会的,她在吃药,她还没见过商先生,她还没杀青”
她找了许多充沛的、充满逻辑的理由。
还没跑回导演组棚下,热泪却已经不知不觉流了满脸。
那一次,上一次,她没来得及,她好笨,被应隐支开,如果不是麦安言突然觉得不对,她就要在那张床上永远睡去。急救通道的灯多冰冷,俊仪不知道,只记得那盏高悬的r急救中,颜色好红。
她还是惊动了缇文,缇文也还是惊动了导演。
栗山的取景器啪嗒掉在地上,他苍老的面容一贯坚毅冷峻,却因为此刻的惊愕而前所未有的生动。
“去找!去找!”他顾不上弯腰去捡,手臂一挥的同时,年迈的脚步因为骤然跑动而跌撞一下:“快!”
“栗山!”缇文叫他全名。
栗山回头,与这个年轻女孩的目光对上,已明白过来。他点点头,沙哑的声音吩咐副导演:“所有人都安排出去找,就说还剩最后一场戏,等着应老师试光。”
这片雪域太大了,无边无际,雪岭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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