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日一早,赵郢便被家仆唤醒了,家仆小声说薛鹂有事相求,请他去见上一面。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,恍惚着又问了一遍,紧接着便猛地清醒了,被人扰了清梦的不满也散了个干净,连忙起身穿衣急急忙忙地去见她。
踏出房门时看到漫天飞散的小雪,他步子顿了一顿,喃喃道:“下雪了啊,也不知父亲那处如何了。”
侍从附和道:“东南一带不比洛阳冷寒,世子不必忧心。”
赵郢点了点头,脚步加快朝着正厅走去。
待看见薛鹂后,他愣在原地,愕然道:“薛娘子,这是怎么一回事?”
薛鹂发髻散乱,衣衫上尽是泥水。她面色苍白地捧着一杯热茶,眼眶泛红,泪盈盈地朝他望过来。
她一开口,嗓音便是微颤的哭腔,浓浓的委屈。“世子…让世子见笑了。”
赵郢不禁哑然,快步走向她,薛鹂将赵统送的金簪奉上前,说道:“钧山王说过,若我日后有事相求,只管奉上此物。我本不想挟恩图报,实在是逼不得已,只能来此求世子可怜我。”
“你救了我阿爹,又是乐安的未婚妻子,若是不曾”他抿了抿唇,叹息一声。“我合该唤你一声表嫂,你若有难我自是不能坐视不理,只是不知为何.”
薛鹂是魏府的人,即便不回魏府,也要先去平远侯府求人,怎得会突然到钧山王府来。赵郢不是傻子,阿爹中意薛鹂,偏偏如今薛鹂与梁晏有了婚约,二人的关系便有些窘迫了。能将薛鹂逼到这种境地,必不是寻常人。
薛鹂可没想着替魏玢遮掩,毫不留情地挑明道:“不瞒世子,鹂娘之所以失去踪迹,并非我有意逃了这门婚事,而是被魏氏的大公子关了起来。”
她面带羞愤,语气满是悲痛:“他不满我的婚事,特将我囚在了魏府不许我离开,还时常威胁羞辱于我。我哪里想到品行正直的大公子能做出这样的无耻之事,无论我如何哀求都不能叫他生出半点恻隐之心。鹂娘受了此等羞辱本想一死了之,却实在不舍宴郎即便是死,我也要再见上他一面,直至今日我才寻到机会逃了出来。鹂娘孤身一人,已无人可求,只盼世子助我离开洛阳.”
她抹着眼泪,露出手背上大大小小小的划痕,更显得凄惨无助,即便是赵郢再如何坚硬的心都被她哭软了。
赵郢与魏玢只是点头之交,并不清楚他的为人,只是他声名显赫,便当他如传闻中一般是个谦谦如玉的君子,却不曾想竟是人面兽心,背地里能做出这等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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