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件事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,赵郢仅凭薛鹂一人的话无法断言魏玢好坏,然而她又实在可怜,语气不似作假,何况还是他阿爹要护着的救命恩人,无论如何他都不能不管。
赵郢犹豫片刻,安慰道:“实在没想到魏兰璋竟表里不一,薛娘子受苦了,既已经逃出来,切莫再做傻事。乐安若知晓你平安,必定要欣喜若狂。只是父亲如今在外抗敌,不日后我也要离京去接芸娘。途径上郡,若是薛娘子愿意,便随我一同,路上也好有个照应。”听到这样的回答,薛鹂垂下眼,小声道:“我只怕大公子心中不甘,日后仍不肯放过我,反倒让我连累了宴郎。”
赵郢也不禁苦恼,若魏玢当真是这样的人,以魏氏的权势,梁晏的仕途只怕要毁在他手里。倘若薛鹂肯嫁与他阿爹,一切便都迎刃而解了,现如今世上能让魏氏有所顾忌的,除了当今的夏侯氏,便只剩下他阿爹。
赵郢想了想,说道:“薛娘子待我阿爹有恩,乐安又是舅父的独子,阿爹必会护着你们。若实在担心,不如先与我们去找阿爹,待在阿爹身边,魏兰璋有所忌惮,必不敢再对你下手。”
薛鹂泪眼朦胧地点了点头,作势便要跪下谢过他,赵郢连忙扶住她,安慰道:“此事是我应尽的本分,薛娘子行此大礼,实在是折煞我了。”@赵郢命人对薛鹂的事三缄其口,又叫人带她去洗漱歇息,自己留下来想法子。
如今父亲征战在外,留他在京中本是为了安定人心,如今传密信让他离京,必定是生出了什么变故。他想独自离开洛阳已是难事,又多了一个得罪魏兰璋的薛鹂,路上必定要更加小心了。
雪势到了晌午已经越来越大,山野都是白蒙蒙一片,地上也都积了一层白。
马车碾压过雪地,留下一道长长的车辙。
车帘被掀起一角,冷风卷着雪花灌进了马车内。
魏玢的衣衫上混着血迹与泥水,分明狼狈不堪,却不掩周身清冷气度。下了马车后,立刻有人迎上前。
回到玉衡居时,医师已经在候着了,他正想上前替魏玢治伤,却看到紧随其后的魏恒阴着脸走入o魏恒冷呵一声:“都出去。”
魏恒在魏氏中极有威严,他一发怒,所有人都低下头不敢噤声。
“公子的伤势”
“他咎由自取。”魏恒阴沉的面色下压着熊熊怒火。“出去。”
魏玢除了了手臂上的伤势以外还摔伤了腿,走路时有些微跛,站立时的姿态却仍是笔直。
魏恒与平远侯不同,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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