湿了半边:“大人,那姑娘不肯走,一定要见您。”
裴绰烦的厉害,瞧着堂下的小厮,心骂外面的看守无用,只得大手一挥,让小厮将门外击鼓的人领进来。
小厮从外领进来一个周身湿透的女子,裴绰慵懒的倚在太师椅上,眯眼打量走进来的窈窕身影,顺便告诉值夜的小厮给他烹盏热茶来。
孟静婉看着主位上的年轻男子,她四处辗转托人打听多日,终于打听到这位从京城来的新郡守,今夜在府衙值夜。
雨水将她绾起的青丝打湿的透彻,有水滴顺着她黏在鬓侧的发丝滴落,从面颊滑落,她抬手抹去面上的雨水,望着几步之远,一言不发的裴绰,暗咬了咬牙,鼓起勇气开口。
“大人,民女有冤屈要申。”
裴绰目光上上下下从女子身上扫过,一身淡色的印花裙子,这料子早几年前在京中便不流行了,脚上穿着一双已经磨得发白的布鞋,她应是走路而来,鞋上和裙摆沾了泥泞,在裴绰这般挑剔的人眼中,女子的这一身打扮可谓是一无是处。
他听见女子的声音,目光缓缓向上,从她不着粉黛的面上扫过,心想也就这张脸和这把嗓子还算过得去。
裴绰已有些疲惫,竟她这般一闹,反倒精神了些,他开口,语调略有低冷:“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时候?”
孟静婉闻言低了低头:“民女知道民女也是迫不得已,才深夜冒昧前来,还望大人恕罪。”
人既已召了进来,裴绰也懒得再撵出去,开口问:“说说吧,什么事。”
裴绰话音方落,却见原本站在身前的女子,猛然跪了下去,他瞧着,不禁眯了眯眼。
“大人,臣女的父亲半月前被派往外地办差,前日刚刚归家便被府兵抓走了,说臣女的父亲贪赃枉法,要被处以死刑。还望大人明鉴,家父一生清廉,别说贪污数十万两白银,就是连公家的一粒米都没有拿过。”
“家父已经被抓去狱中两日,家父年迈,臣女恐狱卒会对家父动刑…臣女着实是走投无路,才深夜前来打扰您,还望大人恕罪,请您能彻查此事,还家父一个公道。”孟静婉说罢,跪在堂下朝裴绰俯身叩首。
裴绰听见碰撞在青石砖上的种种响声,下意识的蹙了蹙眉。
诚言讲,单看女子这一身打扮,他是当真没想到她会是官宦人家的小姐,他原还以为是哪个不懂事的村妇,深夜跑过来胡闹。
如今听了她的话,才知当真是要紧事,也是难为一个姑娘家家,敢深夜独自跑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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