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事,老太太惊得眼都直了,一口气又差点没缓过来,幸好他备着参汤,又百般哀求老太太千万为着宋家着想,为着底下儿孙着想,不能倒下去。
老太太不说话,两眼直盯盯地望着才糊上的窗纸,眼里的泪就没干过,一直哭了半个时辰。
他跪在炕边,也足足半个时辰。
最后老太太说:“我老了,不中用了,你是族长,自己看着办。我好歹能活一天就活一天,不会扯你们后腿。”
老太太尚未平复,倘或这个档口闹出休妻的事来,可能真的就不行了。
宋大爷左右为难,转身去找宋三爷。
宋三爷叹了口气,道:“二哥跟二嫂以往是没少照应我们,可以说,没有二哥就没我们现在的好日子,但眼下二房做了不容于国不容于民的丑事,从公理来说,你我合该舍小情求大义,才不枉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;从私情来说,一房与全家,孰轻孰重?不能因一人连累全家好几十口子,而且娘年岁又大了,正该享清福的时候……依我之见,既然要断,就断个彻底,二房的东西让他们带走,其他的与他们概不相干。”
宋大爷捋着胡子,只觉得不妥。
宋三爷又劝,“倘若真的将公中银子都给了二房,话传出去,外人不免觉得蹊跷。古往今来,哪有被除族的人带着家里所有的银子出去?大哥,你可得当机立断啊!”
宋大爷无力地抬手,止住了三爷。
宋青葙看到林氏带来的文书,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上面清清楚楚列着她的三项罪,其一是不贞,其二是不孝,其三是不宁。
不贞是她与外男私相授受,德行败坏。
不孝是将老太太气得卧病在床却不榻前侍候。
不宁是指她上不尊敬叔伯,下不和睦姐妹,时有口角争执。
另外还有宋修远的罪名,大抵就是未能闭门守孝,以及一年多没有音讯。
结论就是,将二房逐出宋氏宗族,从此两不相干。
薄薄的一张纸握在手里,犹如千斤重,宋青葙有点捏不住,颤着声问:“老太太知道此事?”
林氏板着脸说:“当然知道,老太太不点头,大爷哪敢自作主张?”
“可是,除族要开祠堂……”宋家的祠堂在济南府。
林氏启唇一笑,“你还嫌不够丢人,非得当众再出次仇?大爷是族长,昨儿就给老家写信说明了情况。也就是大爷为人和善,就依你的德行,沉鱼塘都不为过,岂能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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