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平侯府东北角有片树林,空寂幽深,一条石子路自林间蜿蜒而过,尽头就是祠堂。
因前夜刚下过雨,石子路浸染了湿意,踩上去脚底发滑。
宋青葙与秦镇到达祠堂时,清平侯已在门口等着他们。
沉重的大门无声地开启,迎面便是空寂的厅堂,厅堂内燃着数盏香油灯,灯光黯淡昏黄,使得厅堂看上去阴森可怖。
厅堂的正北方摆着长案,长案上高低错落着秦家历代祖先的牌位。
宋青葙跪在案前的蒲团上,恭敬地给列祖列宗磕了头,起身时,秦镇上前扶住了她。
清平侯看着宋青葙肃然道:“以后,你就是我们秦家的人,是秦家的长房长媳,理应为秦家分忧解难开枝散叶。”
宋青葙低声答应。
出了树林,重又见到晨阳温柔的光辉,宋青葙长舒口气。秦镇微微一笑,极快地攥了她的掌心一下。
清平侯将儿子的小动作看在眼里,有片刻失神。
他跟白香刚成亲时也曾这样,恨不得日夜黏在一处。身边有人的时候,白香会装作不小心碰他一下,或者偷偷地扯他衣袖,或者就是痴痴地看着他傻笑。
他面上不动声色,心里却甜丝丝的。
白香对他的迷恋,整个土家寨都知道,他身边的亲卫也都知道。
白香性子野脾气犟,脾气发作时,几乎没人能劝服,他是例外。哪怕前一刻她还是咆哮的狮子,只要他伸手抱她一下,立刻就变成了温顺的家猫。
只有一次,他已记不起为什么发生争执,白香挥舞着长矛说:“你赢,我听你的,要是我赢,你就得听我的。”
他年轻好胜又是一军之将,怎么可能当众输给女子,出手便没有留情。
可白香根本就没用力,摆出的招式只是个空架子。
他只手断长矛那刻,白香一甩马鞭,哭着跑走了。
那天白香跑了近二百里,他也追了二百里。
直到黄昏,白香才停下来。
她站在一条不知名的小河边,夕阳的余晖给她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色的轮廓,她安静地站在那里,眼睛肿肿的,鼻子红红的。
他们对视了很久。
白香突然笑了,眼底眉梢尽是欢喜。
然后,她抬手,一粒粒解开大襟外衣的盘扣,外衣从肩膀滑落,露出她美丽的锁骨跟杏黄色的肚兜;罗裙慢慢褪至脚下,她窈窕的身形清晰地映入眼帘。
清平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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