愿意护着我,他明知我不情愿还是一心想娶我。成亲这些日子,他不曾对我高声过,不曾对我板过脸,但凡有好吃有好玩的,他第一个想到我。二哥,我活了十五年,从来都是看着别人的脸色生活,从来不知道被人疼着宠着的滋味,秦镇是唯一一个把我捧着手心疼爱的人,以前没有过,以后也不会有。如果,二哥一定要我和离,那我宁可死在二哥面前,变成魂魄我也回去陪着他。”©说罢,她捡起桌子腿角的一片碎瓷,毫不犹豫地划在腕间。
血立时自碎瓷片的边缘渗了出来,殷红的血衬着她白嫩的皓腕,分外刺目。
宋修远劈手夺过碎瓷,叱道:“身之发肤受之父母,怎能这样不爱惜?”
宋青葙泪眼婆娑地说:“二哥要我和离,便是生生地剜去我的心,我连心都不要了,还在乎什么发肤?
乃宋修远看着她满脸的泪水,有片刻失神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她说的没错,在她最需要帮助最渴望被呵护的时候,他并没有在。
他去了东海镇,据说东海镇有位方士,能通古纳今、召神劾鬼。他不奢求能将娘亲的肉身召唤回来,只希望有个法子,与娘互通讯息。
行至东平县,偶然遇到了褚永。褚永风采不凡,言谈有物,上知天文下知地理,宋修远顿起敬佩之心。
两人说起京城有名的人物,褚永晦涩地说,顺义伯胸中有丘壑,绝非甘居人后的人物,前途不可小觑。
宋修远想起付氏临走前的嘱托,若是可能给宋青葙找个老实本分的人家,过一辈子安安稳稳衣食无忧的舒心日子。
顺义伯既然志向高远,雄心万丈,这辈子注定没法平淡度日,郑德显又是个不问仕途经济,只知饮酒赏花的风流雅士。整个郑家全仰仗着顺义伯,如此看来,郑家必定多磨难,而且以后也未必能得善终。
酒酣耳热之际,宋修远掏出付氏留下的挂件,嘱他替宋青葙退亲。按照他的想法,妹子是个怯弱的性子,退亲后势必待在家中闭门度日,等以后他回京都,再给她寻访个合适的人家结亲。有他给妹子撑腰,又有六七间铺子做嫁妆,谁敢怠慢她?
褚永满口答应了。
后来褚永写信给他,说已完成当日所托,并说五爷很赏识他,希望他能助五爷一臂之力。
他在霸县见到了五爷,五爷跟褚永所言一样,气度高华冷静自持,偏偏对他这个街头混混极为礼遇。
宋修远感觉自己像是无人识的千里马终于遇见了伯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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