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道:“我没事,阿青,一坛酒醉不了我就是心里堵着一股气,发不出来,难受得很。”
宋青葙蓦地明白,他为何想在酒楼用饭而不是直接回府,垂眸叹了口气,复抬头,温柔地承接他的目光,静静地回视着他。
等吃过饭回到望海堂,已快到宵禁了。
远山正站在望海堂门口焦急地张望,见到两人,顿松一口气,“爷总算回来了。"
秦镇沉声问:“有什么事吗?”
远山道:“没大事,就是二爷来过几次。爷不回来,小的心里发慌,还想四处打听打听,林管家拦着没让。”
秦镇“嗯”一声,扶着宋青葙进了正房。
碧柳老远就闻到两人身上浓重的酒气,极快地去厨房提来两大桶热水,新月则沏了热茶过来。
秦镇等她们收拾好,淡淡地说:“你们下去吧。”
碧柳与新月对视一眼,恭敬地行礼,退了下去。
秦镇站在屋子当中,看着疲惫不堪的宋青葙,柔声道:“你沐浴之后就先休息,我去父亲那里。”
白香悄无声息地离家,清平侯听说后难免会发脾气,宋青葙不想让秦镇独自承受怒火,便叫住他商量道:“太晚了,别打扰父亲休息。不如,明天我陪世子爷一同去。”
秦镇沉默片刻,点点头。
第二天,宋青葙要跟他一起时,他却拒绝了,“你有别的事要忙,我跟父亲说一声就成。”
宋青葙很坚持,“娘的想法我多少了解些,若父亲问起来,也好回答。”
秦镇只好依了她。
他们来到菱花轩时,清平侯刚下早朝回来,正坐在长案前喝茶,冬阳自雕着繁复纹路的窗棂间斜照进来,暖暖地笼罩在清平侯脸上。清平侯眉目端肃俊朗,气色看着不错。
看他们进来,清平侯放下茶盅,沉声问:“什么事?”
秦镇跪下,语气平淡地说:“娘要回贵州,昨天,我送她出城。”
就听到手掌拍在长案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,接着粉彩茶盅“当啷”落在地上,摔成碎片。
@气氛骤然压抑起来,压抑而沉闷。
宋青葙忐忑地跪在秦镇旁边,视线触及长案下面清平侯的皂底粉靴,竟在微微颤抖。
屋内是令人窒息的安静,静得连长案上茶水的落地声都显得那么突兀。
滴答,滴答在案脚处汇成一汪。
终于,案后响起沉重的叹气声,“你娘为什么要离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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