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已经没有了父亲,潜意识里终究是在期待,哪天母亲能够心理正常。
但回应给他的,是母亲用刀一片片亲手剐下他的肉,去喂养另一个孩子。
贺司屿沉默不语。
“贺司屿,你是人,不是谁的所有物,不想答应就不答应,没关系的。”
苏稚杳偏过头,唇就在他耳旁,声音很柔,开解他:“生病不是她伤害你的理由。”
贺司屿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小姑娘这么哄着,她拿着药,清理他腐烂几十年的伤口。
那事他心里的确过不去,可她一出现,他忽然又觉得一切好像也没那么重要。
半晌,他只问:“你介意么?”
她一时不解:“什么?”
“我的家庭。”他说。
苏稚杳没料到他这么问,愣住须臾,眼睛倏地泛酸自己都这样了,他在乎的居然是她介不介意这种无关紧要的事。
“介意。”她闷下声。
感受到他屏气身体僵了下,苏稚杳慢一拍地,把话说完:“我会心疼。”
他劲道微松,接着更加用力地抱住她。
这下她真喘不上气了。
苏稚杳指尖抵着他腰,边扭边推地费劲从他怀里挣出来,仰着头,对上他那张疑问的脸。
她不解释,顺势作出傲娇的模样,瞧住他:“早告诉过你了,我就喜欢你高高在上的样子,你不要对任何人低头。”
停顿两秒,不吃亏地补充:“除了我。”
贺司屿经不住失笑,先前一心的烦乱一扫而空。
他握住她后颈,下一秒,强势地压上她唇,明明想要温柔,却因失控而凶狠。
窒息感侵袭得苏稚杳渐渐头昏,但她没有躲,只是喘息稀薄,头晕目眩的时候,软软捉住了他捧在她颊侧的那只手。
他吮着她双唇,冷静尽失,节奏快而深,等终于放开时,她的唇瓣已经鲜红晶莹,眸含水色地看着他,勾出一点娇媚的味道。
男人的热息落在额头,苏稚杳却是心尖被烫了一下,捉他手腕的手没有放开,他掌心覆着她脸,她便细细去摩挲他的手背。
她轻轻喘着气,望进他的眼睛。
声音很小,但十分坚定,对他说“贺司屿不是逆子。”
贺司屿那双心灰意冷的黑眸闪烁了下。
苏稚杳暗暗吸口气,大步迈入他的禁区,替他说出那句话:“去公开真相吧。”
她知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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