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动弹一根,姿态仿佛是濒死之人在等待秃鹫,就连发问声也是轻如蜉蝣,“……为何要救我啊。”
徐行之心痛得不知如何是好: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这三字触动了九枝灯已经死水无澜的心弦,他渐渐屈起身来,抱紧了头。
他还活着。
他体内的经脉流转已与寻常状况截然不同。
他……
九枝灯把自己越缩越小,恨不得就此消失在这世上。
徐行之从没听过这般悲伤入骨的声音,一字字仿佛是从心头挤出来的血:“师兄,我是魔道……我是魔道了……”
多少年来,他唯恐避之不及的阴影,终于在徐行之华服加身的这一日猝不及防地降临到他头上。
徐行之将他的头拥入怀中,颤声道:“不,你是我师弟。”
……不管是魔,是鬼,是妖,是人,永远都是徐行之的师弟。
九枝灯这样了无生机地贴靠在徐行之怀里,不知呆了多久,才像是记起了什么,用溺水之人抓住浮木的力道抓住了徐行之的前襟:“……师兄,师兄……我哪里都不想去。……别送走我。求求你,别送走我。”
他重复着同一句话,眉眼湿漉漉的,乌发垂下盖住单眼,另一只眼,已变成了魔道正统后裔才会有的火红赤瞳。
此时的九枝灯根本想不到徐行之现如今的处境如何,也想不到更远的以后,他只能昏昏沉沉、反反复复地请求,不要送走他,别送走他。
徐行之轻声允诺道:“不会的,我不会。”
九枝灯很快力竭昏去,徐行之却一直拍抚着他的肩膀,一下一下,哄孩子似的。
温雪尘在二人背后凝望许久,方才低声叹道:“……殊途之人,何必硬要求同归。”
徐行之固执地回他:“我偏要求一个同归。”
待九枝灯经脉流转平稳下来,徐行之去了一趟清静君居住的浮名殿,和他对谈了一个时辰。无人知道他们在此期间究竟说了些什么。
随后,徐行之将九枝灯从玉髓潭带出,安置在自己殿中。
孟重光已经从会场返回,见他抱九枝灯入殿,唇角微动,似是想说些什么,但终究还是露出乖巧的笑意来:“师兄回来啦。”
徐行之嗯了一声,把九枝灯安放在自己与孟重光共眠的榻上,替他掖紧被子。
孟重光自从看到九枝灯被搁上那张床,眸色便阴沉了下来。
徐行之在榻边坐下,细细端详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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