摆手说应该的。卢小芄扯了把椅子,自己坐在床边削苹果,她只会用刨皮刀,不会用切水果的刀子削皮,一块皮连一块肉弄得狼狈,枚烨自觉接过,替她削了起来。
卢母问到他是祖籍羊城的华裔,最近回历城开展业务,好奇他怎么突然来陇西了。
“有个前辈生病,在这里住院,正好听说您住院,顺道来看看。”枚烨握刀的手指修长灵活,削下的果皮齐整连续,递给卢母。
卢母连声赞他有心。午休时间,病友鼾声阵阵,几个人都压低嗓音说话,没一会儿,卢母说困了,想休息,卢小芄把床边围着的帘子拉起来。
枚烨跟卢小芄一前一后走出病房,她轻轻把房门带上,叫住枚烨,叫他把缴费的单据给自己,又要了卡号,把钱转给他。
“阿姨现在是什么情况?”枚烨问。
卢小芄犹豫片刻,实话实说:“鼻咽癌三期,颈部淋巴转移。”
“医生说怎么治疗?”
“化疗和放疗。”
“你一个人能应付得了?”
“我爸前段时间都在,过两天也会过来。”
枚烨听着,面色沉沉,没什么情绪,卢小芄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反应,长吐一口气,说了声谢谢。
“什么时候走?我送送你。”她扯出笑容,视线却下意识看向病房。
连天的奔波,数夜失眠,她早起时只抓了抓头发,简单刷了个牙,脸照镜子的功夫都没有,所以不知道自己脸色有多糟糕眼下乌青,唇色苍白,肤色蜡黄,整个人跟随时可能被风吹走似的,脆弱虚浮。
枚烨没说话,一把将她扯进怀里。卢小芄只觉得腰快被他勒断了,呼吸不过来,仿佛要融进他的身体里。
她抬头,对上他满是爱怜的目光,紧接着泪水涌了出来。枚烨按住她的后脑勺,将她按到胸口。
一个周了,卢小芄怕父母难过,从来不敢放声大哭,撑不住就在晚上,盖住被子无声流泪,因为她知道,父母也是如此。
怀里的人攥住他的衣服,连声抽泣,几乎快断了气,哭得枚烨整个心脏被攥起来似的难受。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,反复重复一句:“好了。一切都会好起来了。"
都会好起来的。
次日卢母接受第一次化疗,吊铺垫药物时就出现了大腿胀痛的反应,卢小芄守在一旁,只觉得那点滴扎在自己心尖上,冰凉的液体流进去,刺痛异常。
中午有人敲门,她抬头,见是枚烨,很是惊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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