帘半卷,他立在窗边,直直地望着她。
瑶英心里发紧,很想告诉谢青他们她不走了,明年再回西州。
脚步刚探了出去,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摇摇头,朝昙摩罗伽挥挥手,狠下心肠,转身离开。
昙摩罗伽凝眸望着长廊尽头,垂下眼眸。
一地日光,她已经走了。
@翌日,昙摩罗伽睁开眼睛,枕边空荡荡的。
他出了一会儿神,起身处理公务,很快就处理好了当天的要事。
殿中静谧无声。
她走了以后,周遭愈发空寂,连池中莲叶的长势也不如昨天生机勃勃。
他接见大臣酋长,颁布政令,召集僧人,询问译经的进度和寺中改革的事,指点了几句,一直忙到夜幕降临。
缘觉送来一堆等待批阅的奏疏,王后回娘家,王可以集中精力处理这些积压的琐事了。
昙摩罗伽秉烛批阅奏疏,烛火映在他身上,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。
他回头,瑶英用的小几上整整齐齐。
她要是在的话,小几永远不会整齐,要么几本书倒扣着,要么纸笔摊着忘了收。
他们的书案原来是拼在一起的,他不抬头也能看到她坐在自己身边,看着看着就容易走神,或是做起别的事。她让人把书案挪开了,改成背对着,两人可以心无旁骛地忙自己的事。想问他什么,或是累着了,往后一仰,整个人靠在他背上。
不知道她今晚宿在哪里,白天赶路辛不辛苦。昨晚应该克制些的,可是知道她今天要走,想把人留下,忍不住折腾狠了。
一个月。
她回来的时候,庭前应该积有几尺厚的雪。
昙摩罗伽收敛神思,低头,继续整理奏疏,都是积年的琐碎事情,得整理出一个章程来。
门前脚步轻响,缘觉捧着一封信进屋:“王,王后的随从送来的。”
怎么刚走就送信回来,出什么事了?
昙摩罗伽皱眉,接过信打开。
夹带有一缕甜香的丝绦掉了出来,落入他掌心。
这条丝绦,正是前晚她用来绑住他的双手,不许他动弹的那条,他后来把丝绦蒙在她眼睛上,她泣不成声,手攀在他肩膀上,要他慢点。
昙摩罗伽握住丝绦,展开信纸。
纸上只有一句话。
法师,好想你。
昙摩罗伽抬起头,眺望窗外黑魃魃的夜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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