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今日所说的话,她对他的每一句指责,她每一眼看来的冰冷眸光。
…他自然清楚,如果明郎知晓,如果此事被揭人前,会是什么后果,他的心里,也一直在叫停,起先是,能时不时地见见她,和她说说话,就够了,后来是,能有上一夜温存,也够了,再后来,有承明后殿那窃来的十几日,该够了,到现在,已有这四五月的秘密亲近,难道还不够吗?!
他心底一直留有清醒,可总是叫与她在一起时的欢喜,给轻易冲垮不够不够他停不下来,仁义他岂不懂,道理他岂不明白,可是,他就是着魔了一样,停不下来如果明郎知道,在面对他的愤怒和指责,在面临他们的兄弟关系决裂后,他会说什么…他或许会在无尽翻涌的歉悔中,还是会忍不住说,明郎,把她给了朕吧如果被揭人前,他会迎她入宫,不管世人如何看,不管阻力有多大,他知道这样做,他登基以来的明君形象会毁于一旦,会祸及前朝,可他不在乎再多花上几年去制衡,他会像明郎一样,只爱她一个的,他会做到的可她不要,他知道,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他做不到放手,可明郎离不了她,她也只爱着明郎如今“两全”都已岌岌可危,又何来“三全其美”.
皇帝人在惊鸿楼坐到半夜,最后喊赵东林上楼燃灯,赵东林捧灯上楼,见地上火盆里的银骨炭早熄冷了,两扇长窗开着,冬夜的凛风直往里灌,室内一丝暖意也无,比之楼下,冷了不是一点半点,圣上人就坐在楚国夫人躺过的小榻边缘,身子罩在屏风的阴影中,如尊石雕,一动不动。
赵东林记得楚国夫人走时,楼上长窗紧阖,没有一扇开着,他捧灯走至窗边,关上窗后,边点燃室内灯树,边悄觑着圣上神色轻道:“陛下怎么开窗了这天多冷啊,陛下当保重龙体”@皇帝道:“想事情想不清楚,想得头晕,清醒清醒。”
他淡淡撂下这一句,在新亮的灯光中,缓步下楼,不顾赵东林请求陛下登辇的劝言,在凛寒冬夜里,慢慢走回了建章宫。
赵东林请陛下用膳,皇帝也只倦怠摆了摆手,令众侍退下。
赵东林心中担忧,人也没有遵命走远,悄站在帘外,向内看去,见圣上缓缓走至那高几上的红釉花觚前,凝看半晌,忽地一抬手,掼倒了那鲜红的花觚。
“砰呲”一声,花觚在黑澄金砖地上摔得粉碎,点点鲜红,如血一般,圣上慢慢地蹲下身去,手拂开碎瓷与梅枝,拿起那道剪纸与珠串,凝看许久,慢慢地站起身来,向寝殿深处走去。
帷幕重重,赵东林再看不见什么,唯有悬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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