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颗心,直到第二日天明。
天亮时,他去伺|候圣上起身穿衣,暗看圣上眉眼倦沉,还没完全消去的颊处红印,因圣上脸色发白,仍是有些显眼。
圣上照镜后淡淡说了一句,“就说朕病了,今日不朝,去金銮殿叫散吧。”
赵东林依命去了,人站在御座旁叫散时,瞥了眼殿下武安侯,见他也面色不佳,神情肖似圣上,心中更是不安。
赵东林人回到建章宫,看圣上一个上午,如常用膳看折子,与平日没有什么不同,只是午憩时,圣上平常冬日午睡,大约就两柱香时间,今日却一个多时辰了,还没有起。
@赵东林不放心,轻唤了几声仍无人应后,大着胆子趋近龙榻,见昏睡中的圣上呼吸沉重、脸色红涨,心立往下沉,他抬手轻碰了碰圣上手心,烫得心一咯噔,忙传御医。
圣上原是称病,却是真病了,且一向身体康健的圣上,竟像被一场风寒撂倒了,躺了两日犹未完全康复。
病中的圣上,依然是传口谕出去,让众人不必来探视侍疾,但太后娘娘是圣上的生母,怎放得下心,圣上病躺数日仍未康复,这是从前极少有过的,纵是圣上再三派人安抚,太后娘娘的凤驾,还是驾到了建章宫。
好在这时,圣上颊上的掌印已消失不见。
太后一向宽和,但一见圣上病中情状,还是急得斥责御前诸侍,没有照顾好圣上龙体。
赵东林怎能说那日圣上下午染了楚国夫人的病气,夜里又在楼上开窗受冻吹风,唯有与诸侍,垂首听训而已。
太后急斥了片刻,也无暇跟宫侍置气,摆手令诸侍皆退,人走到榻边,见皇帝微蜷着身子,向里侧卧,手臂拂拢在脸上,嗓音沙哑着道:“风寒而已,儿臣躺歇两日就好,母后回去吧。”
这就回去,太后怎么宽的了心,她慢慢在榻边坐下,抬手将锦被往皇帝身前拉了拉,柔声道:“你歇着吧,母后就在这儿看着你。”
皇帝没有再说话,仍是头埋在枕上向里侧卧,太后也不打搅他歇息,不再言语,寝殿沉寂,一时只闻炭火“吡剥”之声,不知过了多久,皇帝的声音,忽又低低响起,“母后爱父皇吗?
乃太后不解皇帝为何突然问这个,怔怔地没有说话。
皇帝沙哑的声音,也并不是全然的疑问,“母后不爱父皇?”
怔茫如烟散去,太后微低首,淡淡笑叹,“母后若真心爱你父皇,怎能甘心做他后宫佳丽中的一员,与那么多的女子分享你的父皇,无悲无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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