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虽然只是传言,但也未必是空穴来风”,沈湛道,“我上次入宫给太后请安时,听容华公主盛赞慕安兄,说他温文尔雅,玉树临风”,他将自己刨除,感叹着道,“我还是第一次听公主这样赏赞一名男子。”
温蘅闻言更是惊讶,她怎么也想象不出容华公主钟情哥哥的样子,更是想象不出容华公主与哥哥在一起是何模样,哥哥那性情,也许还是温柔些的女子,比较般配吧沈湛默默嚼咽了一筷鲜蘑菜心,静看着妻子神色问道:“这事,你怎么看?”
温蘅道:“难以置信”,她怎么想怎么觉得容华公主与哥哥性情不投,她原还以为哥哥真要做了裴相的女婿,要娶了那位温柔贤淑的裴三小姐,还以为自己不久之后,就要多一位温柔可亲的嫂嫂了如此一想,温蘅不由为婚事告吹的哥哥感到惋惜,沈湛看妻子神色惋惜,又默默夹了一筷菜心,口中无声嚼着,心中迷茫有如乱麻,理不清楚慕安兄的“别有用心”是真的,种种可疑之事是真的,避孕药丸的存在是真的,妻子的有意欺瞒,也是真的但,同时,妻子对“悖逆伦常”之事的反感,不似作伪,对慕安兄婚事告吹的惋惜,也不似作伪沈湛心里头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,只是越想越乱,他甚至有点忍不住,想要直接开口问问妻子,可话到喉边,却又说不出来,只是又夹了一筷鲜嫩的菜心,放到妻子面前的小碟中,轻道:“尝尝这个,鲜得很。”
整座京城都已入夜,因是严寒冬日,路边摊贩极少,行人顶着冷风,步履匆匆地往家中赶,谁也不知擦肩而过的那辆普通青布马车里,端坐着当朝天子。
皇帝人倚坐在马车内,心里想着不久前从裴相那儿听到的容华相中温羡一事,怎么想,怎么觉得不可思议。
他前段时间病了一场,积了不少朝事下来,这些天,一直在忙着处理,无暇听底下探听的消息,竟不知,他这妹妹,还生出了这心思来虽说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,但这这情,到底是从哪处旮旯角,给拐出来的皇帝细思妹妹性情,总觉此事另有蹊跷,他一时不明所以,且先搁下,心中盘算起另一件事来。
一朝门庭显赫,一朝乱葬荒山,定国公谋逆被诛一案发生时,他还只是个襁褓中的婴儿,其中内情,渐渐长大后,才从他人口中得知,老武安侯与华阳大长公主,正是在此事后,渐受父皇倚重,权势愈盛。
父皇临终之际,留老武安侯与裴相在侧,言称“托孤”,老武安侯与裴相自然跪地表忠,发誓赤胆忠心日月可鉴,将竭力辅佐太子,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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