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值战乱,最快要二十日。”晋熠领会了薛鹂的意图,又道:“若乘马车,在驿站改换最快的骏马,日夜兼程也要十五日。”
梁晏与魏玢之间早有仇怨,若是抱着一线希望命信使求药,拖延了时日不说还未必能求到。薛鹂不知平远侯手上是否还有解毒之法,可现如今她已是彻底无路可走,倘若不去试上一试,便只能寄情鬼神留魏玢性命了。
夜里强硬地给魏玢灌了药,薛鹂伏在榻前守着他,困了以后也沉沉睡去。
魏玢中途醒了一回,见到身侧的薛鹂,也没有太过意外,默默将半碗没灌完的药端起来饮尽了,而后便静静地望着她的发顶,没有出声打搅。
虽说事情到了今日的地步,确实有些意料之外,却也阴差阳错遂了他的意。
太轻易便能紧握在手的东西,总是不够深刻,时日一久,便会轻易地被敷衍怠慢。
薛鹂没有等魏玢醒来,便决定了带他去上郡的事宜。魏玢培养的心腹则暂留京中,替他处理大小事宜。
他,此事毕竟与薛珂有关,好似将魏玢害成今日这模样的也有她一份似的。
路上的时候魏玢悠悠转醒,薛鹂才将此事的原委告知了他,她说话的时候都心虚地低着头不敢看魏玢倒没有怨她的意思,面色苍白却仍要撑出一抹笑,宽慰道:“鹂娘,你莫要怕,待我身死,你便是郡公遗孀,宅院商铺我已为你备好了,我死后,有人会护你一生平安荣华你若不愿被人知晓与我的过去也好,我会命人将婚书抹去。乐安尚未娶亲,你若要再嫁,我”
@话到此处戛然而止,魏玢看着眼前人的面色,微抿了下唇,无奈地笑了笑。薛鹂红着眼,悲愤至极地瞪着他,扒着他胳膊的那只手气到发抖。
薛鹂眼眶通红,抽噎着低下头,眼泪砸在了他的手背上。“你休要装模作样,当真以为我会念着你不成…你若死了,我扭头便与旁人好,将你忘得干干净净。”
“如此也好。”他的确是装模作样,只要一想到她浅笑嫣然地倚着旁人,他的嫉恨便如同毒火炙烤五脏六腑。他当然不会放过薛鹂,任由她将自己忘个干净。
魏玢说完这番话,薛鹂的心都被揪成了一团。
然而任她此刻如何的伤心难过,也无法再对着魏玢发怒。
万物蓬勃的夏日,似乎只有魏玢趋近枯萎,游离在濒死的边缘。
而后一路上,他醒来的时候总是要陪着薛鹂说话,面上是一贯的温雅笑意,他对自己将死一事看得十分从容,反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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