味道越重,北歌听军医说,萧放自战场回来,已是昏迷的第七日了。
内帐里有个老军医正在给萧放喂药,见走进来的北歌一愣。
北歌的目光皆被昏迷在床榻上的萧放夺了去,他胸前的中衣上全是血,她看得出这中衣已是新换的,除了胸膛处那大片大片的血,其余的地方都干净整洁。
北歌来时,虽已做好了心理准备,可在见到萧放的这一瞬,还是忍不住的心惊。
北歌压抑着自己慌乱不止的心跳,她对着帐内的军医俯了俯身,随后从他手中接过汤药:“我来服侍侯爷,您快去外帐研究药方吧。”
老军医愣了愣,随后想着若非近身之人,也不会被放进来,便点着头从内帐中退了下去。
北歌跪坐在床榻边,她望着萧放额头的汗,捞起一旁温水中的帕子,拧干了水,轻轻擦拭。北歌仔细将略烫的汤药吹温,慢慢喂给萧放。喂过苦涩的汤药后,又用小勺喂了些温水。
北歌不懂医术,她唯能安静的陪在萧放身边,时刻观察着萧放的情况,若有异常,便及时召外面的军医。
每隔半个时辰,会有军医从外帐中进来替萧放施针把脉,之后又急急的离开。
北歌在萧放床榻前守了一下午,不知替他换了多少件中衣。北歌看见萧放胸前受的刀伤时,呼吸忍不住一滞。那足足有十寸长的伤口,像一条巨大的狰狞的吸血虫匍匐在萧放的胸膛上。
伤口很深,缝合之后又裂开,多日不曾彻底止血。军医们都愁,再这样下去,萧放只怕会因失血过多而死。
期初几日,萧放还勉强可以喂得进去汤药,这几日无论是药还是水,喂进去都从唇角流出来。
军医们见此更愁,北歌甚至听见,他们私下商议,是否要让人提前准备棺椁,以备不测。
北歌端着药,僵站在屏风后,她将军医们的私议声听在耳里,忽然她眼睛一酸,眼泪没由得就掉了下来。一滴滴砸进她手中的药碗里。
她来到襄城已有多日,自她见到萧放起,心上便压抑着一块巨石,沉甸甸的压住她所有思绪。
她虽然早早知道,今生与前世不尽相同,萧放重伤至此,她该做好心理准备。
可在她内心深处,一直坚信,萧放会无碍的,他一定会醒过来。这些时日,她几乎整日守在床榻前,寸步不敢离,以为只要她细心照顾,萧放一定会有起色的。却不想萧放的伤势还是一日重过一日,如今,竟连军医们也要暗暗放弃了。
北歌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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