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夏的清早,勤政殿外一片白雾蒙蒙,有侍者端着七分热的提神清茶,从殿侧又快又稳的走进来,他将茶奉至天子手边,接着安静退下。
几乎一夜未眠,贺穆端起茶水轻嘬一口,淡淡清香在唇舌间散开,驱散了些许困倦。他听完院首的话,心上不禁苦笑,前去大周求医?上天莫不是在同他开玩笑,自他将歌儿从大周救回来的那日起,早已立誓,此生不再让歌儿踏入那让她受尽委屈的大周半步。
“箫儿的病情如何?”贺穆喝了半盏茶,脑海中渐渐恢复清明。
院首俯首回答:“回陛下,箫公子年轻体健,从如今的脉象上看,病情尚算稳定。”
“不会同姝怀太妃一样?朕记得姝怀太妃当时也是正值壮年。”
当年姝怀太妃的病,就是由院首医治的,他闻言略作回忆,接着回答:“此症虽难解,却不是急症,姝怀太妃的病逝,一来是因太妃本就身体虚弱,二来也有因患病忧心难解的原因。心忧则气郁,五脏皆不通顺,病气堵在心内疏散不去,才致使病势汹汹,不及治愈。”
贺穆闻言,思虑片刻:“大周正在内战,此时不宜北上,朕听闻民间也有许多名医圣手,其中或有可解此病症之人,朕先命人去民间广纳医士于宫中,你要尽力稳住箫儿的病情,不能让他有性命之虞,若最后整个南齐真无人能医此病”就只有北上大周这一条路了。
贺穆忽觉心间被塞的满满的,是这三年来从未有过的心慌意乱。他命院首退下,随后唤人更衣上朝。
贺穆下朝后,未有片刻休息,赶回疏光殿。
北歌已经起身,正坐在北箫塌边喂他吃药。贺穆走上前,他看着北箫好转了些许的面色,问道:“感觉如何?”
北箫见贺穆前来,欲下地行礼,被贺穆急忙拦住:“你病着,不必在意这些虚礼。”他说着看向身旁的北歌:“何时醒的?可用了早膳?”
北歌一觉醒来,眼见窗外天色大亮,心头不由一惊,她着急的穿好衣服下榻,跑到正殿里,却见贺穆已经去上朝了,听箫儿说,他竟守着一夜未睡。
北歌将药碗递给一旁的宫婢,她从床榻前起身,拉着贺穆的衣袖向外走。贺穆见了疑惑,也跟着她乖乖的向外室走。
出了寝殿,北歌命人将早早备好的,一直温在炉上的早膳端进来,她望着贺穆微微青黑的眼底,不由揪心自责:“穆哥哥为何不叫我?也怪我,昨晚竟会睡的这样沉。”
“不是你的错,是我不让人唤你起身,你身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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