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间。
从洗手间出来,就看到中庭坐着个人——卢囿泽。
意料之外,但也并不算多惊讶。
张澍刚进包厢那会儿,卢囿泽就已经是这副有话要聊的模样了。
不得不说,资本家的钱属实没地花。
这酒店,包厢里边有洗手间不奇怪,中间还隔着一高高的中庭,种着一颗不见天日的树,就挺离谱。
树下摆着造型奇特的沙发,倒也不算什么新鲜见闻了。
张澍在心里吐槽,但也并不多么关心。
他走过去,在S型沙发另一边坐下。
如此,他与卢囿泽各自占据一个凹处,像各自占领一个港湾,互不干扰,但只要扭头对视,就还在一条直线上。
哦,这是艺术。
“你觉得,你姐会幸福吗?”卢囿泽率先开口了。
张澍眉毛倏然紧蹙,扭头看过去,眼里是犀利的刀锋。
卢囿泽也转过头来,“我觉得应该会。”
张澍紧绷的神情才稍稍放松。
卢囿泽:“因为她要嫁的人,是我小叔,是卢铮,是一个从小被放养,却强大到做什么事都毫不费力的人,是一个所有决定都不容置喙的人,是只要他想要,就可以排除所有障碍,让所有不服都闭嘴的人。”
张澍安静听,不接话,不打断。
“否则你看不到今天这样其乐融融的场面,你姐姐很幸运,因为世上没有几个卢铮。”
@张澍隐隐能感觉,他想说什么。
卢囿泽:“但是世上没有几个卢铮。”
“但是”二字被咬得格外重。
张澍紧了紧手机,沉道:“你想说什么,不用拐弯抹角。”
有时候真的挺烦这类谈话,非要从逻辑链最底层开始扒,讲不出点人生哲理就显得很没层次的样子。
卢囿泽却不打算被他牵着走,还是说着一些看似无关的话:“我高一看见你们打架,觉得那样不对,所以告诉了老师,是觉得老师可以让你们迷途知返,我并没有恶意,这是我接受的教育告诉我的,应该这样做。但是你们觉得用拳头解决问题稀松平常,这也是你成长的环境带给你的。我们都没有错,但却这样对立了两年多”
“后来我改变了想法,明白每个人有自己解决问题的方式,所以没有过多在意你对我的敌意。”
张澍打断他:“是在意也没用吧,你是说得过我,还是打得过我?”
“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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