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绣忙活一晚上,又喝了酒,迷迷糊糊中睡得极好。檐下有残雨滴答,冷风透过窗纸缝隙挤进来。
林绣全身都缩进被子里,还是忍不住打喷嚏。她翻个身把被子裹紧些,果真一场秋雨一场凉啊。
早起可做的事很多,譬如做一顿热腾腾的朝食,剪剪花草喂喂猫,再譬如睡个美美的回笼觉浅淡曦光透过窗照在床上,林绣坐起来往外偷瞄,苏柔忙活着朝食,庄娴和珠梨也已穿戴整齐,正给她打下手。若她们此时回头,定要被床上披头散发的人吓一跳。
再朝身侧看一眼,还有个比自己懒的,林绣放下心来重返梦乡。
今日偷懒多睡会,起床时苏柔已经端上了碗黏糊糊的茶汤。林绣看见桌上那把长嘴大铜壶才想起来,好像有位厨子曾经承诺,要早起开发新品的她露出抹最腼腆的笑,赶紧转移话题。没想到前几日去原先卖砂锅的店挑了这么久,还真让自己淘换出个宝贝。
早餐吃得好,一天才有劲。消费者都是喜新厌旧的,及第粥再好喝也架不住天天来。
林绣深表同感,从前自己一直喝豆浆吃油条也有厌烦的时候。于是在小区门口找到家相对的“新”店对她来说是头回,可在街坊里,是实打实的一棵矗立不倒常青树。
糜子面、秫米面、油茶面堆在玻璃格子里,浮头贴上红色胶字。旁边摆黑芝麻、杏仁碎等等,有种杂乱的美感。祖传龙头大壶乌黑发亮,里头的水温极高。
大师傅得是顶威武粗壮的,红衣裳下隐隐露出的手臂有普通人两只合起来那么粗,紧绷的肌肉像牛皮鼓面一样闪着猛劲。
壶嘴旁小气笛跟安了个口哨似的,“呜呜”直响,据说壶心炭火能把水烧至一百余度。
偌大紫铜大壶,一手掀起,顷刻间水滚汤熟。
林绣这才明白,普通人还真干不了这个一可谁让自己不普通呢。
想着从前旧事,她愈发坚定了亲手做茶汤的想法。不知道此朝有没有避讳龙,因此退而求其次,买把馄饨挑子最爱用的大茶壶。
天光乍亮,早起的鸟儿已经吃上饭,早起的人们也开始活泛起来。
苏柔在门前支起口黑亮亮的大油锅。豆皮卷圈抹面浆子糊好两头,一个接一个地跃入清油,浮起就捞出。抹上辣椒油或者甜面酱,趁热吃香的很。
卷圈与茶汤应是绝配。不过也有人爱泡着枣花糕吃,认为连着枣皮的白馍天底下最甜。林绣对此不屑一顾,甜的配甜的怎么能入口呢。
麻婆在脚店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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