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,“…你猜?”
“莫非是沈三娘?”
几个回答她都连连摇头,陶如蕴心中突然冒出个诡异的想法,“难不成是”
林绣挑眉轻笑。
想象着那人在油灯下,神情端肃密密缝衣,陶如蕴实在悚然。顿时手上攥了团火似的,赶紧轻放回原处。
又忍不住想,江霁容也会捻线吗?
看不清针尖时会眯眼仔细瞧吗?
真是恐怖如斯。
林绣实在不爱讲究排场,然而在陶如蕴的怂恿下,忍着肉痛,置办了许多没用又烧钱的玩意,没成想那日学士府的聘礼更是流水似的绵延不绝。
金同心戒指戴在她手上,林绣一比,“正正好。”
她不由欣喜,“许是天定的缘分。”
江霁容展眉,“当然。”
看到为首箱子里是什么时,林绣更是激动得险些当场跑趟八百米。
她仰起脸问,“大人的俸禄原来如此高吗?”怎有不好好敲他一笔的道理?
林绣满眼艳羡,“不像我们小小商户,每日寒风里来暴雨里去。一文一文攒着挣,又掰扯着花。”
被五好市民、纳税大户这么一说,江霁容实在不忍心纠正她那“小小小商户”的谦词。
林绣趁热打铁,“年后能不能请陛下减免些商税啊?”
是谁上个月还颇得意自己缴税齐全。江霁容轻笑,“好。”
被长长一串礼单搞得头晕脑胀,林绣翻到末页忍不住问他,“这岭南供京蜜籽瓜又是什么?”
“今晚宴客,怕你没时间吃饭。”
卧房内准备的不过就那几样,大抵也没什么好吃的。
林绣听着听着,思维就从蜜瓜转到了卧房上。某人太守君子之礼,看得着摸不着。又不禁逗,每每面色如常地同她讲道理,耳尖却红得飞快。
今晚谁还吃蜜瓜迎上他注视目光,林绣笑容灿烂而无懈可击,“我正正好想吃点甜的!”
在她脑补种种云尤雨滞后,是夜果真风也温柔,云也温柔。
可惜林绣在被美色冲昏头脑前,先醉得将近不省人事。
林绣吹牛时也只敢说自己酒品一般,至于三杯过后如何,她统统想不起来。
书案太凉,但她不依,偏要坐到其上探出头去赏桂花。
月影轻摇,如杯中澄澈酒液,一不小心就倾倒出来,在醉汉眼里还真如簌簌落下的桂花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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