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说薛蟠同一帮狐朋狗党吃饱了黄汤,趁着七八分醉意,心中发痒,便想滋事,直欲当街撒起泼来。
正巧这马车迎头缓缓赶来,本以为薛蟠见了马车会避让,谁知他竟不闪避,反伸手去抓那马笼头。
本是他挡了人家的道,到了他嘴里,竟变成别人挡了他的道。那帮狐朋狗党也不劝他让让,反倒跟着煽风点火。
且说这帮人平日里也都是游手好闲,不务正业之辈,谁知竟又来了个薛大傻子,银子也多,人也傻,出手又大方,愿意天天的出钱替他们治酒吃,自然不到半天便混熟了。因此天天引着他,不是勾栏妓院,便是酒肆食坊。又常常怂恿他做些泼皮无赖之事。若是碰上平民百姓家,不敢声张的,便一哄而上。若是碰上厉害角色,只要一哄而散,溜之大吉,自然有薛大傻子在那儿担着。
因此天天的横行市井,凭着薛家的名头和贾家的荫庇,竟也从未遇到过不顺的时候。
如今看这辆马车,倒是上等人家的气派,只是这两三个府丁,穿着样式不一,不像是当官人家的做派。一般有头脸的人家出门,自然是几个轿马车夫着一色的衣衫,好显出气势来,若是官儿大点儿的,哪有不鸣锣开道的。因此便断定这马车必是殷实富足人家的,不过铁定是身无功名,没有权势的。
他们哪里想到,郡主偷着跑出来顽,怎敢大张旗鼓,必是力求不显目,低调行事,因此特意嘱咐找几个长相寒酸的仆从,穿上旧衣出行。水溶和西宁世子跟在马车后面,也不欲显露身份,水溶环顾四周,见今日轮值的是谭德龙的弟弟谭卜龙,便使他上前应付。
谭卜龙点头听了,跑上前去,伸手作驱赶状,道:“快些散了吧,别在这里生事。”
几个泼皮见一个斯文白净的小厮上来说话,便嬉笑起来,叫道:“爷几个今儿闲得慌,偏要生事,小官人你待如何?”
谭卜龙长得略显秀气,平日最恨人家笑话他长得比大姑娘还漂亮,偏今日又未作侍卫打扮,更显文弱,因一听这话,面色紫胀道:“莫要张狂,小心吃不了兜着走!”
薛蟠一听,嚷道:“只有我薛大爷不让你走,没有你小官人不让我走的道理。这京城里还没有老子我摆不平的,你倒是敢说出来,你是哪家的小厮?我把他全家都买下来!”
谭卜龙一听,心想只怕说出来吓死你,只是不敢说,又想车上有位林姑娘,说出贾家的名头来也够吓吓这泼皮了,因道:“这车里可是荣国府贾家的家眷,识相的还不让开?”
众泼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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